“沈来,”沈弗辞随口编了个名字,“家兄沈去,文津公子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这兄妹俩的名字听起来有些草率,但眼前这姑娘神情认真,倒也不像是诓他的。

    何文津想想觉得有意思,“沈来姑娘。”

    “沈来。”沈弗辞重复了一遍。

    何文津含笑点头,“好,沈来。”

    何文津虽是个读书人,但身上没有大多读书人身上的迂腐之气,相反,他是个相当随性大方之人。

    正如此刻,何文津和沈弗辞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偶尔有人看过来暗自揣测他们的关系。

    何文津看到那人视线,好奇地问沈弗辞,“你不担心坏你名声?”

    倒不是他忧心,只是他见过的女子向来如此,同男子多说几句话都生怕被人误解,扭扭捏捏的,何文津就算有意,最后也变得无心了。

    沈弗辞饿了,吃东西有些急,她扭过头来问,“吃饭有什么好怕的?”

    她可是嫁过人的,虽说嫁了个狼心狗肺的人,但活了一遭回来,觉得这些世俗规条最是惹人厌恶,况且,她本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

    何文津笑开了,盛了碗汤递给她,沈弗辞也不客气便接了过来。

    “你若在意,也不会直接闯进我屋子了,”沈弗辞说,“这可不是一般读书人敢做的事。”

    何文津悠悠地说,“事急从权。”

    他可不是事急从权。

    何文津自己都知道发生这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出去,那当时他又为什么会出门,又半路转来拦住她?

    沈弗辞没问,但看这人行事作风便是一时起意出来看看也不是不可能,这个时候的何文津还远没有之后的他那么缩头缩尾——还是装的。

    “你哥哥怎么办?”沈弗辞吃得差不多了,她那个哥哥倒是还没醒。何文津问。

    沈弗辞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我想办法把他叫醒,不然伤还没好,恐怕人都要饿死了。”

    “…怎么叫?”

    沈弗辞沉默了下,“泼水?撒盐?摁伤口?”

    她对此毫无经验。倒是在话本里听说过一些刑讯的办法,能让人快速清醒。

    她说得认真,何文津一时哑然,然后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你这哥哥委实有点惨。”

    路上没被人杀了,倒是险些要折在自己妹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