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太子已然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心紧锁:“本太子问你最后一遍,这罪,你认不认?”

    刘玉瑶咬紧唇瓣,就是不答。

    只听孟雪边哭边道:“妾身进宫六年伺候殿下,殿下忙碌,妾身唯一的慰藉只有叮当了!你抢走太子殿下我没说什么,现在,现在也要让叮当与我阴阳两隔……你……你的手段也太狠毒了!”

    “够了!”太子一声呵斥:“日后再给你一只就是!”

    “不一样啊殿下!不一样啊!说句大不敬的话,叮当就犹如我的孩儿一般!妾身现在还记得当初殿下将叮当抱回东宫交在妾身手上的时候,它才那么一丁点大,殿下与妾身还给叮当沐浴,喂食,殿下说兰雪堂的风铃叮叮当当的,便起名叫叮当吧,殿下莫不是忘了?莫不是忘了?!”

    李彻缓缓收紧拳头,眸光冷然,看向跪在面前的刘玉瑶道:“我再问一遍,叮当,是不是你命人杀死煮熟的?”

    说实话,刘玉瑶听雪良娣讲这些已然有些动容了,她虽然进宫时间不长,但也知道,一个小小的宠物对于深宫女人有多重要。

    再扭头看看那跪在地上的杀狗之人,只见他战战兢兢抖如筛糠。

    唉,做奴才也不容易,因为她一句戏言就去宰杀了雪良娣的狗,说起来,罪恶之源还是在于自己。

    便认罪又能怎样呢?不过她可不是为了孟雪,因为她总觉得此事是孟雪一手设计,却又不敢相信她会拿自己的爱犬冒险。

    所以,她认罪,是为那死去的叮当。

    “是我杀的!是我要吃五香狗肉!是我!”刘玉瑶干脆的回答,顺着面前寿山福海的皂靴往上看去。

    那身着明黄便服的太子脸色黑沉难看,恍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七皇子李律急道:“太子妃嫂嫂!不可能!你说戏言我相信!但你绝对没有命令他们去杀狗对不对?”

    刘玉瑶感激的看了李律一眼,奈何她现在已经不想和这些不能明辨是非的人争执了,干脆答道:“没有,就是我杀的,是我下的命令,一只狗而已,难道太子你要我抵命?你可不要忘了,刘家不会同意,皇后娘娘也不会同意!”

    李彻眼底一片波涛汹涌,看向刘玉瑶的目光却凌厉之极:“好!好!”

    他牙关紧咬,连说了两个好字:“本太子的确不能让你抵命,但在回宫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房中!休想再踏出房门一步!”

    顿时,刘玉瑶的心底一片冰凉,他冷酷无情的话犹言在耳,却是如此陌生。

    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再也不看她,袍角和她的身体擦过,决然离去。

    刘玉瑶觉得,纵然夜夜都睡在一张床上,这个男人还是犹如她所不知道的那般陌生人。

    她不认识他了,那个可以为她一起跌下山崖的人,那个看她无聊送她小鹿的人,似乎都不是他了……

    “三哥!”七皇子李律也是急了,先上前将刘玉瑶从地上拉了起来:“太子妃嫂嫂!你别着急,我去找三哥说!”

    言罢,他也快步追了出去。

    孟雪由人搀扶着,一改方才肝肠寸断的模样,缓步走到刘玉瑶面前,满脸泪痕,恶狠狠与其对视:“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