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说来你可能不信,太子妃根本不在行宫之中!”

    “啊?”李衡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之人,结结巴巴半天终于问道:“太子妃,太子妃不在行宫在哪?”

    “那谁知道!”看着镜中自己,皇后抬手抚摸着鬓边那根金簪,笑容之中意味深长:“只怕在太子出事之后她就逃之夭夭了,哼!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她这飞的也太快了吧!”

    李衡依旧惊骇道:“不见了?”

    “不见了……本宫早就知道她出身江湖草莽,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到头来,你外公连带太子在内,都被她利用了,还不自知呢,一群人还都拿她当个人物了!”

    焦嬷嬷亲自打开小匣子,取出里面形状各异的护甲给皇后戴在指尖之上。

    只听李衡问道:“母后这是要去哪?”

    “自然是去皇上跟前参太子妃一本!她人不在行宫之中,拐带皇消失,此事可大可小,只怕你外公一家都难逃干系!没想到一箭三雕,真是天助我也!”

    李衡抿紧薄唇没有说话,只听皇后又道:“你起来吧,跟本宫一起去见皇上。”

    只好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声应答,跟着她一起出了凤藻宫,又往御书房去了。

    一路上他都是心不在焉,直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才想到自己刚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又赶紧叫住皇后道:“母后,儿臣方才从父皇这里离开,如今再去,只怕父皇会腻烦,更何况此事已经牵扯了玉环,再牵扯上儿臣,儿臣也是有罪说不清了。”

    知晓那位帝王一向多疑,皇后想了想点头应道:“好,你先回府吧,就当这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母后。”

    辞别皇后之后李衡也并未急着离开,果不其然,很快,御书房内传来茶盏被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只听那位帝王几乎咆哮道:“一派胡言!”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假,臣妾任凭皇上发落!”

    刘皇后跪在冰凉的黑曜石地面上,也当真是傲骨铮铮。

    然而明晰帝却对她的言辞很是不屑,冷嗤一声问她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敢问皇上,为何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前往行宫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哼!自然是宫中有人心怀不轨,欲要对她加以谋害!”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那位帝王说这话的时候却是严厉的指向了她。

    刘皇后依旧不吭不卑,看向他道:“那再请问皇上,太子出事,太子妃早就应该回宫,结果到现如今连皇孙都生了,怎么还赖在行宫之中不肯归来!?”

    “她身体虚弱,自然要好好休养,加之太子一事,她难免会对回宫有所抵触!”

    刘皇后听闻却是笑容更深几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位帝王的心思也可以细腻如此,只是这份细腻不是给她的,也不是给后宫妃嫔的,却是给他自己的儿媳妇的。

    说起来既讽刺也可笑,和他同床共枕多年,为他生养了一双皇子,到头来,他竟然丝毫未将自己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