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卿又脸红了,长辈讳不能言,他不好非议岳父岳母,正想再教训念浅安两句忽然福至心灵,斥责的话滚出舌尖,变作之前未遂的甜言蜜语,“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都只对我不知羞?”

    这人果然是假正经!

    呸呸呸好吗!

    念浅安一脸嫌弃地挺了挺小胸脯,“那必须的!”

    她口嫌体正直,楚延卿先是忍俊不禁,随即视线在她胸口一停,很快又错开来,真情实感地扶额哀叹了,“石凳凉,不宜久坐。起来再走走?”

    再坐下去,他真要被笨兔子毫无自觉的言行磨死了。

    他重新牵起念浅安的力道透着懊恼,语气也带出懊恼来,“公主罚的禁足,是我连累。不如趁着今天过节,我待会儿登门拜会公主,和公主求求情?”

    念浅安一脸“求别火上浇油”的无语表情,摇头道:“横竖天气越来越冷,窝在家里猫冬正合适。倒是远山、近水叫刘嬷嬷打了一顿,得补偿她们。”

    “怎么补偿?将来代给她们出一副厚厚的嫁妆可好?”楚延卿随口道,果然见念浅安立即笑眼弯弯,嘴里笑念浅安小财迷,脸上表情却别有深意,“说起嫁妆,听说四姐姐和楚三定亲了?”

    他和楚克现是出了三服的堂兄弟,来往并不亲密,一向以排行称呼。

    安和公主求了皇上口谕,将楚克现调去宫中禁军,算不算是对楚克现求而不得的补偿?

    楚延卿心思转到这里,对这结果十分满意,挑起眉梢接着道:“最喜欢的四姐姐,和最关心的小三哥定了亲,高不高兴?”

    小三哥三个字咬得略重。

    念浅安自然不知念驸马另作推手,拿楚克现私下求娶的事试探过楚延卿,只觉得楚延卿酸得莫名其妙,遂实话实说道:“当然高兴,瞎吃什么飞醋?我可是个从一而终的好姑娘,竹马什么的都是浮云。”

    楚延卿顾不上计较飞醋、浮云,闻言神色越发满意,眉梢又挑了挑,“所以才那么讨厌妾室、通房之流?所以也要求我从一而终?”

    念浅安哼道不然呢,“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向太后、太妃们看齐,哪天养养面首玩儿?”

    楚延卿满意变恼意,“敢!”

    念浅安继续哼哼,“我敢不敢,看敢不敢不从一而终!”

    楚延卿神色黑红变幻,紧紧握住念浅安的爪子,“……不敢。”

    假正经怎么这么可爱!

    念浅安一脸萌地见好就收,挨着楚延卿蹭啊蹭,送上甜枣道:“树恩最好了!”

    楚延卿却觉得整个人又不好了,紧挨着念浅安半边身子的手臂再次僵直,皱眉轻咳道:“好好儿走路,老挂在我手上像什么样儿!”

    念浅安白眼一翻,“这叫小鸟依人样儿!”

    楚延卿失笑出声,神色自在了些,“小鸟依人?明明是笨兔子依人。还是只手短脚短的笨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