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他们无半点驳杂的废言,多余的废语,似只一个眼神、简单的无头尾之词,便足可令对方心领神会。

    如此攀谈许久,似快近该当夜寐之时,两人终是停下相惜谈语。

    而后,叶凉深眸透着清澈的希冀之光,看向这迟来的挚友夜凌风,道:“那接下去,便麻烦了。”

    “我为友,何来麻烦二字。”夜凌风折扇轻摆,淡淡而笑。

    可以说,夜凌风给叶凉的感觉,便是那种谦逊、儒雅,却透着那天底下谁也束缚不了的洒然、飘逸。

    哪怕是夜凌风打趣、严肃之时,那种感觉都掩盖不去,好似是刻在了夜凌风的骨子里一般,缥缈如风。

    或许,这正是夜凌风,如夜间的一阵风,凌空而来,不染一丝尘埃而去。

    “如此,那便...”

    就在叶凉欲言行动时,那夜凌风面颊之上的笑意陡然收敛,便快速将叶凉拉至了墙角,躲于草丛暗处。

    旋即,他对着那似同样有几分察觉的叶凉,点了点头,朝着那远处极为隐蔽的一墙角,示意而望。

    这一望,叶凉和他皆是看得了那角落里,一袭幽黑夜行衣的十数道人影,悄悄而潜,似传音几语后,便翻墙而入,消失于幽深的院子里。

    “也是盗者?”叶凉眉头一皱。

    “或是盗者,或是刺客,总之皆无安好心。”夜凌风缓缓走出草丛暗处。

    “若是行刺,那他们的胆子倒是够大。”叶凉走至夜凌风身旁。

    “这世间从来不乏胆大之人。”

    夜凌风轻语了一言后,他轻抚胸膛束带,抬首看眼当空皓月:“若想潜入南凰殿,此时应当是最佳时机。”

    他回首,看向身后的高墙:“夜半私语时,宴客防备松。”

    那一语倒是很明显的点出了,此时将近休憩的时辰,人心将松懈,再加上府内正在宴客,警惕颇低,是最佳的盗、刺之时。

    “的意思是,他们是来行刺的?”叶凉道。

    “盗者,素来独来独往,少有结伴而行,而且还是十数人同行。”夜凌风道。

    “这么说,似乎的确如此。”

    叶凉点了点头。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夜凌风手抚束带,脸面之上皆是自信之色:“他们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出半点盗者的气息,所以,他们非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