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两个字太重了。”

    靖安侯爷笑呵呵的道“赵郡李氏的家业是在你父祖先辈手里败落的,凭什么叫你一个小娃娃去承担起来?让你叫这个放字,是让你该放下的时候就放下,不要强求,这样你这辈子兴许能活的轻松些。”

    到这里,李信低眉道“从前有一个人,姓慕容,单名一个复字,他家里人与你家里人的想法差不太多,结果这个人一辈子都被这一个复字压的死死地,活的极累。”

    李承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信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老师吩咐。”

    靖安侯爷停下脚步,看了这个小屁孩一眼。

    “不许叫我老师。”

    ……………………

    李师道离开三天之后,金乌西沉,玉兔盈天。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有三匹马从锦城方向赶到了绵竹城下,马匹上的三个人都身披黑袍,看不清长相。

    三个人来到绵竹城下,还没等他们在城门口停下通报姓名,城门就缓缓打开,守门的几个士兵一言不发,仿佛没有看到这三个人。

    三骑略做犹豫,还是骑马进了绵竹。

    然后就有一个黑衣羽林卫在前面引路,把他们三个人带到了一间住宅处,住宅的宅门也是洞开,三人下马,有一个人领着他们走了进去,一路到了宅子的客厅。

    这儿是靖安侯李信的住处。

    三个人进了宅子之后,当先一人对身后两个人了几句话,然后自己孤身一人走进了这个客厅。

    客厅里,一身黑衣的靖安侯爷,正面无表情的等在里面。

    这个来者揭开身上的黑袍,露出了一张与靖安侯爷有几分相似的粗糙脸孔。

    他看了一眼李信,最终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在等我?”

    李信面无表情。

    “等大将军好几天了。”

    李慎会来投降,是李信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现在的平南军,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尤其是剑阁吃紧的消息传到锦城之后,李信就知道接收锦城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