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隐从车库出来,往他们那边看了一下。

    祝荧独自站在不远处,耳朵被风吹得有点红,像是往常害羞时的样子。

    他压着的烦躁感因这点红色而消散,想了想,让司机邀请他们上车。

    祝荧没有拒绝,带着满腹疑虑的室友去车库。

    坐上去的时候,室友傻乎乎也想坐到后座,但左边是裴慕隐,右边是祝荧,他只好灰溜溜跑到了前面。

    奇了怪了,祝荧明明很那么爱与裴慕隐作对,该是恨极了才对。

    怎么这时候倒是接受了好意?

    裴慕隐也意外祝荧居然愿意搭车,潜意识感到庆幸的同时,还想趁机扳回一局。

    他说:“我等下要和江楼心吃饭。”

    祝荧和江楼心在高中时就彼此认识,他们都是同校的同学。

    只不过他和裴慕隐在重点班,江楼心在普通班。

    祝荧兴致缺缺地点了点头。

    裴慕隐继而道:“看过我的订婚请帖了吧?未婚夫那一栏上就写的是他的名字。”

    他用余光偷偷打量祝荧,妄图从中看到祝荧显露出伤心难过。

    可惜祝荧依旧冷着一张脸。

    裴慕隐后知后觉,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已获得祝荧的注意?

    要是被他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反过来报复了父母,自己还扮演了被逃婚的角色,估计要幸灾乐祸很久。

    裴慕隐自讨没趣,没再找话题。

    他们到了公寓以后,室友礼貌地朝司机道谢,比祝荧慢了几拍。

    等他追上那道冷漠的背影,他发现祝荧的眼睛红了一圈。

    他道:“怎么啦?”

    祝荧道:“什么怎么了?要被冻僵了啊。”

    大病过一场后,他变得格外畏寒,每到冬天就会觉得格外艰难。

    就像他腹部的那道创口,每到阴雨天气就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经历过怎样一场不为人知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