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刺史府前院突然传来孙从东的大吼声。

    “李县伯在城里被伏击,禁军随我驰援,府中十余人留守便够,快!”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纷纷朝刺史府前门而去。

    後院内,紫奴和胡商目瞪口呆,胡商讷讷道:“这,这是怎麽回事?有人要刺杀唐使?”

    紫奴心中突然涌起一GU烦乱,连她自己也不知原因。

    甩了甩头,紫奴努力平复了情绪,冷静地道:“天赐良机,府中唐军都调走了,只留下十几个人,我们马上动手!”

    胡商也用力点头,兴奋地道:“我这就去召集人手,在东侧围墙外伏击唐军。”

    紫奴敷衍地点头,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後院偏厅。

    不论她承不承认,此刻她的一颗心悬得老高,李钦载在城内遇伏的消息令她心烦意乱,而她,根本说不清心烦的缘由。

    大约……是太紧张了吧,毕竟马上就要完成大相的任务了。

    紫奴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

    听闻李钦载城内遇刺,孙从东急得快疯了。

    天子使节若在大唐的城池里出了事,事後追究起来,孙从东必会被问罪。

    此刻他很後悔,今晚李钦载赴约时应该多调派将士跟随,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也不知李县伯有否受伤。

    心急火燎地领着将士们出府,风驰电掣般赶往yAn光楼方向。

    正到半路时,孙从东猛地举起手,队伍立即停下。

    前方不远处,尽管夜sE漆黑,但依稀可见李钦载被一众部曲簇拥,匆匆迎面而来。

    孙从东眼泪都快出来了,李县伯没事,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李县伯!”孙从东快步迎上去。

    李钦载脚步一顿,周围的李家部曲见数百名禁军将士赶到,众人悬着的心终於放下,露出释然的表情。

    这一路部曲们提心吊胆,生怕敌人在别处也设下了伏兵,自己Si则Si矣,若伤了五少郎,如何对得起老公爷。

    “末将来迟,李县伯恕罪。”孙从东见面便躬身请罪。

    李钦载神情仍有些迷惑,显然今夜两拨人马的互戕仍在深深困惑着他,走了一路还是没想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