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倒是她不讲道理仗着身份要去硬搜功臣之府了。

    宁王世子妃狠狠的攥紧藏在袖下的白净柔荑。

    她咬碎了一口银牙,不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彻底暴露出了原本的性子:“不过家道中落无父无母还被流放到北疆那种荒芜地带的女子罢了!北疆一带多流民,突厥可汗颇好美色,总是流连北疆一带,六娘生的如此貌美,哪儿晓得会不会曾经与突厥有情!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我要了你的贱命又如何?”

    她不再装可怜,直视着宁王世子妃,一双桃花眸此时散发着刺骨的冷芒。

    “如此,步月。”她语调平平,喜怒不辨,“速将侯府里昨夜带落红的被褥取来。”

    步月紧蹙双眉,踌躇道:“娘、娘子......”

    世子妃见状,双目如铜铃状,连忙摆手:“不、不,妾不是这个意思!”

    “取。”温如酒目光掠过站在自己前方的唐晚秋,落在了后头的世子妃身上,轻声笑着道。

    “是。”步月答道。

    她就地而坐,用来装贤淑的团扇此时发挥了它真正的作用——扇风。

    不知等了多久,步月才将城阳侯府里染有落红的被布拿了过来。

    “啊——”

    正打算看好戏的高官家女眷在看到那块布展开来的时候都把眼睛遮住,并齐齐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世子妃看也看过了,像那种能够毁掉女子清白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温如酒捂着朱唇,对宁王世子妃轻轻笑着,“还好妾不是那种被人说一句话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儿,不然‘高官之妻自缢家中’这种罪名,世子妃可担不起呢。”

    “温如酒,你!”

    宁王世子妃差点吐出一口凌霄血。

    她捂着心口,深吸几口气,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温如酒。

    “世子妃四德莫非不佳?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能喊出女眷芳名,多少有点不守妇道的意思。”

    温如酒也不装贤良淑德的模样了,她将团扇别在腰间,两手一摊,轻蔑地笑着。

    世子妃显然被气的昏头昏脑,原地大骂一顿,随后拔下发簪朝温如酒冲过去。

    “不会吧,不会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市井泼妇?”

    温如酒用团扇将宁王世子妃手中锐利的发簪打在地上,抬起纤纤素手就把世子妃往后一推。

    世子妃气急败坏,正想再拔下头上的发簪刺向温如酒,忽的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天家重地,何人放肆!”

    温如酒眼尖,识得那太监正是先帝身旁的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