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是梦吗?

    是梦的话,其他还好解释,可梦中温纳尔的模样分明比现在成熟,身量更长骨架也更宽大,如果说现实里的帝国之歌,端庄中还有些柔美的影子,那梦里的温纳尔和那群身为皇室继承人的alpha们简直毫无差别了,甚至气势还更强些。自己怎么会梦见没见过的东西?

    可如果不是梦,一切就更离谱了——仿佛一个充满恶意的预兆,预示他……不,不。

    思来想去,虞怀只能把原因归结于自己这两天心里一直记挂着温纳尔,又遇见故人,白天种种揉成一团,才会梦见如此荒谬混乱的场景。

    他坐在床上,捂着头又去回想。醒来后梦中的景象飞快模糊,唯有最后一眼印象极深。

    ——自己躺在床上,浑身酸软,小腹微微鼓起;视线里,男人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那条漂亮的马尾在身后摆动,间或露出小半张侧脸,和一只深蓝色的瞳孔。

    没有丝毫温情,仿若坚冰。

    实在没忍住,虞怀下床,一边雷打不动准备去跑步,一边试探着给艾尔莎发了讯息:

    【殿下这几天还好吗?】

    艾尔莎很快回复:

    【恢复得很好。殿下今天出院。】

    【虞怀,到底怎么回事?昨晚我在房内值班,殿下半夜好像做了噩梦,还喊了别人名字,我还以为他想念顾将军了。】

    【他喊了两次我才发现,好像在喊你的名字。】

    虞怀赶到医院后,骑士看见他的脸,问都没问便直接放行。出乎意料,病床前围了好几个身着宫廷礼服的beta和omega,整个病房被衬得珠光璀璨,虞怀一开始还以为是来皇室派人来慰问和服侍小皇子了,看了会儿才发现大错特错。

    “来,殿下,”女官模样的beta面无表情,操纵着病床前一堆摄像装置,“背挺得再直些,好,请开始笑。”

    “笑容请再真诚些,”她用词恭敬,语气冰冷,“殿下,生病并不代表您能在礼仪方面有所松懈,这已经是第二次失误了,再有错漏,我将会如实禀告。请勿让陛下失望。”

    闻言,温纳尔微微低头,等再抬起脸时,脸上已经换了一副新的笑容。

    旁边两人扳着他的肩膀,一人递过一块密密麻麻的屏幕,温纳尔不过瞄了两眼便记住了,他开始对着一堆镜头背稿子,语气真挚,笑容极富感染力,讲话内容极其无聊,应该是号召大家不要在太空旅行时乱扔垃圾和随意自杀。

    是代表皇室的公益宣传任务。

    说实话,这种东西多听两句,即使是帝国之歌来讲,虞怀也忍不住昏昏欲睡,可那女官竟然挑出了不少毛病,每次她一发声,温纳尔就要从头到尾重来一遍,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最后两句话被挑刺了七八次,听到最后虞怀都能背下来了。折腾两个多小时,一群人才满脸严肃地结束这一切。

    “国庆日即将到来,一系列活动需要您的出席,”临走前,面对仍带着笑容的温纳尔,女官丢下一句,“殿下,下次记得管好您的发情期,以免耽误正事。”

    “……”虞怀脸色不太好看。

    好像个物品或缠着线人偶一样。他心想,被随意摆弄,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都被提前规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