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句话,李寻欢二人才是彻底相信了这酒的功效,不免又是一番惊叹。

    李寻欢道:“这样的宝物,恐怕这江湖,又难得平静了。”

    叶初阳努力理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脸上的笑不再是营业式的微笑,而是变得浅淡却真实了许多:“多谢李公子提醒,不过店虽小,却也足够容身,若能多些客人上门,正是求之不得。”

    “小友倒是豁达!”李寻欢又笑了起来,连眼角的皱纹里也盈满了笑意,“有如此奇珍异宝镇店,日后恐怕连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只可惜我却连小友的名字也不知道。”

    叶初阳也笑了:“有时候名字也并不重要,不过还是有个名字的好。我叫叶初阳,‘叶上初阳干宿雨’就是我的名字。”

    李寻欢又喝下一口酒,叹道:“果然是好名字!”

    “我也觉得是好名字,跟你的名字一样好。”叶初阳转过身去又拿出两瓶酒给他续上,嘴里却不停。

    “我的名字?”李寻欢的眼睛里又流露出一种奇妙的光芒。

    叶初阳却没有看到,自然地接话道:“人这一辈子,本就是为了不断追寻欢乐,不论是追名逐利也好,还是行侠仗义也好,都是为了自己痛快,可见‘寻欢’这两个字,实在是最好的祝福——不论你做什么,只愿意你能欢乐罢了。”

    李寻欢沉默了一瞬,突然大笑起来:“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这样的说法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如果你认得的人再多一些,应当就会听过了。”叶初阳被李寻欢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连个句号都能解读出十七八种意思出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对待客人,当然要说好听的了,难不成还要说“你的名字不就是寻欢作乐”这样的话吗?那就不是什么单纯可以解释的了,只能说是蠢。

    叶初阳自诩不是蠢人,所以他当然要顺着顾客来,让客人花钱花的舒心就是他的宗旨!

    但李寻欢可能不这么想,他觉得叶初阳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不论是他开在荒郊野岭的小店,还是他随手拿出来价值千金的宝物与酒水,以及他独特的态度和看法,都让人忍不住好奇。

    不过李寻欢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探究的打算。有秘密和过去的人太多了,不去问永远是不会出错的。

    谈话告一段落,酒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叶初阳的饭菜并没有什么特殊功效,要价自然也没有那么狠,但好在味道不错,所以到底是比平常贵了些许。

    酒馆再破,好歹能遮风挡雨,所以即使铁传甲心里觉得这样的地方委屈了他们少爷,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里住了一宿。

    旁观的叶初阳看着李寻欢身下铺了三层的锦裘,再看看自己身上最朴素的棉被,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委屈的。

    李寻欢对这样的环境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铁传甲自己仍旧有些意难平,冒着大雨回马车上拿了好几趟的东西,甚至还搬回来一大堆木头。叶初阳看着木头暗自猜测,这恐怕就是用来雕刻林诗音的木头了,只是不知道等会该怎么处理。

    原本还强撑着想看看李寻欢会怎么处理林诗音雕像的叶初阳没一会就睡着了,压根没等到李寻欢雕好。

    屋外雨帘滴滴嗒嗒,屋内几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打包了一堆好酒的李寻欢和铁传甲早早便出发了,叶初阳带着对“等他们宣传出去之后每天都有很多客人”的美好幻想愉快地送走了他们,还大方地给李寻欢打了个九九折。

    送走李寻欢之后,叶初阳就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如果不是李寻欢恰好路过,恐怕再等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有人过来。

    无聊至极的叶初阳只好一遍遍盘点着自己拥有的东西,顺便在酒馆旁边开垦出来了一小片菜地,又从系统里兑换出来了一些高质量的种子,打算实现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