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滑雪场待了四天,辗转去向另一处度假山庄,是一处中式园林式的山庄。景致很漂亮,很优雅,屋内摆设也偏向这种风格设计。

    床靠着飘窗,外面是花架,睁眼便是绿植。花架下有个秋千,闻雪时还挺喜欢的,她踮着脚尖轻晃荡,看着闻怀白同人讲电话。似乎是闻母,问他又去哪儿鬼混。

    闻怀白靠着圈椅,“我已经是二十八岁的人了,你不要说得我成天只会游手好闲一样。”

    闻母说什么,闻雪时听不太清楚,依稀知道,是在骂闻怀白。当然也不是真的骂,只是带了些嗔怒的指责。

    闻雪时觉得闻母说得有道理,因为夜里,闻怀白带她去打牌。说是打牌,其实玩得挺大。

    闻雪时又不会,闻怀白让她随便玩,结果她手气奇烂,一连输了五把,自己觉得没意思,便退到一边去喝果汁。在场的人都带了女伴,闻雪时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她一没化妆,二穿得稀松平常,混在她们之中,自然免不了被打量。其实她刚坐下的时候,没人把她当谁的女伴,还以为是哪个职员家的妹妹,带出来玩,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没太避着她。

    她们很坦荡地讨论那群男人,各自吹嘘,说到闻怀白的时候,又都神色各异。

    闻雪时咬着吸管安静听着,没说话。直到闻怀白抽空来找她,惊掉她们下巴。

    这时候,她们对闻雪时便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对她的年轻,甚至有些嫉妒。那些男人当中,不乏有已经结婚生子的,听闻是各玩各的,维持着表面上的体面。

    闻雪时忽然想起姜佳云和闻悯的吵架对话,对他们来说,这些不过是玩玩而已,但终究要回归生活。而他们所谓的生活,似乎要将这一部分排除在外。可生活本就是很多事组成,这些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闻雪时不知不觉把果汁喝到见底,恰好接到宋慢雨的电话。

    里头吵闹,她出去接电话。

    宋慢雨说:“雪时,我在外面玩,你有什么想要的纪念品吗?”

    “都行吧。”她往出走了几步,和宋慢雨通着电话后不知不觉走出挺远,等挂断电话后,陷入了为难。

    这里的房间都长得差不多,她也不清楚该走哪条路。只好给闻怀白打电话,有些丢脸地说:“你出来找我,我好像迷路了。”

    闻怀白显然笑了声,笑得她恼怒,直接挂了电话。

    闻怀白看着电话,有些好笑,看向对面的人,抱歉道:“我出去找一下我们家小朋友,稍等片刻。”

    闻怀白拨回去,问她具体位置,叫她略等一等。

    闻雪时踢着脚尖,低头看地面,地砖上的花纹眼花缭乱,她一时走神。有人走近,开口同她说话:“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闻雪时抬头看人,冷漠地摇头。闻怀白终于过来,牵住她的手,转头看那人,“向总,巧了,没冒犯你吧?”

    那位被叫“向总”的男人摇头,挑眉:“眼拙了,原来是闻总的人。”

    闻雪时听他们的交谈,言辞之间,她好像变成一个附属物品。确实,对他们来说,她就是闻怀白的附属品罢了。

    她暂且没有任何理由能反驳这一点,尽管有微妙的不舒服,可是也还是微笑讲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