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夙只是“嗯”了一声后,漫不经心地又收回目光,二人一同朝马路对面的一家面馆走去。

    等吃完早饭过后也不过才七点不到,常亦欢望着这漫天霞光,似随口问了一句,“这么早就要去找时祈了?”

    “时祈大人为我们找的独幢别墅就在他家,路程较远,所以要早点出发。”钟夙在旁边答道。

    “哦,那好吧。”

    常亦欢坐上了那辆停在路边的奥迪Q5,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蜡笔小新睡衣同款眼罩盖在眼上,整个人透着干物女才有的那种慵懒,“去的那趟你开,回来的那趟我开,我现在要补觉,已睡勿扰,懂了么?”

    钟夙没哼声,将空调和音乐打开后就启动车子,照着导航指的方向驶去了。

    车上安安静静的,连点鼻息都听不到,就只有国风纯奏版的音乐在一首一首地在接连播放着。常亦欢侧着个脑袋,才环着胸不到一会儿的手,似是感到累或事酸了,就这么瞬间垂放了下下,又仿佛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女人另一只没有握方向盘的手上。

    女人神情微微一怔,顿了好几秒后又瞟了一眼熟睡的女人,倒也没将手挣脱开,就这么让那微微寒凉的手将自己的手背盖上。

    常亦欢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熬了一夜通宵的脑袋闭上眼后昏沉感愈加的明显深重了起来,眼睛更是酸涩得可怕,睁也睁不开,一想抬起眼皮来眼睛就非常受痛,痛到偏要挤出几滴眼泪,强使自己又将眼阖上。

    但是一旦闭上眼,她就仿佛置身于一个令她缓缓下沉的沼泽里,等沼泽溺过头顶,她整个人也就此沉了下去,就只能在这样一个封闭窒息的环境中苦苦坚持。

    在这样的窒息感中,常亦欢知道,她这是又“鬼压床”了,她想呼叫,她想摆脱这样的束缚感,哪怕只是动动手指也好,或许是她放应太过强烈,她战胜了束缚,终于将僵硬的手都活动了下,搭上了一股冰凉却又柔软的手上。

    天知道她又多怕那女人将自己的手甩开,不过就在她那颗心悬了一会儿后,常亦欢这才惊奇的发现,这女人竟然没有将自己甩开。

    常亦欢简直在心底感谢钟夙这妖婆一千遍一万遍。

    于是等红灯钟夙再次侧眸去看身旁某人时,却发现某人嘴角又是噙着那诡异中还透着猥/琐的微笑。

    钟美人:……

    等到常亦欢再次睁眼的时间,已经是到了一幢豪华古朴的别墅庭院前了,感受到移动物体的停下,她也自然就醒了。

    “到了?”常亦欢收回自己搭在美人手上的手,丝毫没在意,还特地撑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来自熬夜人补完觉的“长啸”。只是在伸懒腰的时候不小心给旁边开车的人来了个脑崩。

    “嗯。”钟夙没理会她,依旧是打着方向盘,朝着地下停车场驶去。

    “时代天城的老板还真是有钱啊。”常亦欢扶着安全带,看着钟夙打着方向盘绕了一圈又一圈才到达的地下停车场有些感概。

    “这里一平多少钱?说不定的等我拿到那三千万后还可以跟里面的富人做做邻居什么的。”

    “二十万起跳。”

    “还好,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贵到吓人嘛。”常亦欢云淡风轻。

    钟美人默而不语,只是笑笑。

    时祈家的管家热情招待了她们入内,反正一进这两扇大门给常亦欢的感觉就是复古奢华,一种复古英伦贵族感强烈向她袭来,刷了桐油闪耀着温润光芒的木地板,倒映在木地板上的若大吊灯,旋转至第二楼,第三楼的宏大楼梯,还有落地窗前紧紧拉起的那复古奢华垂地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