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也只能麻烦班大师修好了盗跖现在驾驶的这一只,另一只仍留在原地由班大师组织抢修。

    好在秦舞阳突然军神附体,一战而扬名于天下,这才止住了赵军颓势。

    李牧没好气的瞪了盗跖一眼,机关兽与秦舞阳所领燕军都是燕丹安排指派的,两下一冲抵,暂且放下了心底的那点龃龉。

    李信指挥骑兵接过战场,奔走呼号,狂呼酣战,似要将先前的不痛快都发泄出来。

    明明应该是由他来主导此战的胜负,谁想让庶子成名,成了一场燕国秦舞阳的个人秀。

    这让心高气傲的李信怎么甘心,四万骑兵向来与主将休戚与共,也咬牙与之并肩,一度将追击的燕赵联军气势都压下去了。

    直到李牧正式接过指挥棒,重新点兵布将,秦骑的压力陡然大了起来。

    起先燕赵联军的攻势虽然看似狂野,实则相互之间缺乏联动,有着各自为战的意味。

    战场本来就这么大,一次性投入数十万人在这片土地,正面接敌交锋的就眼前这些人。

    要不是战斗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对于秦人而言,面前永远都只有一个敌人,砍翻这个,再接着去砍补上来的下一个也就是了。

    可李牧的指挥艺术讲究的是穿插包围与分割围歼,日头已经降下去了,只有些许微光透出,但目力所及之处,已经有多处秦骑被限制在很小的地域,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四面八方的夹击。

    士兵们已经很累了,人在极限状态,体内激素飙升,能在瞬间爆发超越寻常的战力,能为平时之不能为。

    可是消耗也注定比平常大出许多,战场死斗,更是如此。

    李牧指挥下的赵军如同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每次浪潮过后,就有海水般的赵兵渗进来,秦兵的阵线又只得后撤几分。

    来不及补进新的占线的秦兵就只能被潮水淹没。

    断后注定是要付出极大牺牲的,李信深知这一点,虽然对失陷在赵军阵围里秦军骑兵心痛如绞,但仍是咬牙坚持,四处奔走,不断拉扯占线,鼓舞士气。

    “何关陇人才之多也!”

    李牧目睹秦军以少搏众,悍不畏死的表现,尤其是他们的主将李信妥善的临机应变,发自内心的由衷感叹。

    赵葱落后李牧半个马头,以示尊重,闻言撇撇嘴,仿佛一开始不是李牧嘴里夸赞的那个男人将他打得全线崩盘的。

    已经亲兵递上来火把,赵葱小脸映照的红扑扑的,被惊得煞白的脸色已经彻底回复过来。

    一边观察着前方战场,一边扫过李牧坚毅的脸庞,眼中闪过复杂莫明的光。

    “将军,快看!”

    李信也累,但他不允许自己有疲惫的情绪露出。

    此时,将士们需要最勇敢最顽强的统帅,软弱,不属于老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