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黑暗中有只手揽过她的肩,这一下猝不及防,让她撞进对方怀里。

    她挣扎了几下,突然觉得自己恨所有人,于是咬了他的胳膊。对方明显感觉到痛意,但没动。

    最后她哭累了,坐在沙发上,躺在他胳膊里抽噎着,头发被眼泪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你用不着这样。受了委屈就去找他吵,不高兴就对他喊,反正理亏的是他,自己躲着哭多没意思。”

    施洛胥不是最烦乱嚷嚷的人来着?

    “是啊,不过那人是你的话,无所谓了。”

    他抚着她的头发,说话时嘴角若即若离的掠过她的额头,她觉得痒,但不想躲。

    如果施洛胥继续对她这么好,她可能会上瘾。

    但她回想着方才的话,突然觉得释怀了。

    “你要是非想找个替罪羊的话,那就是我的错,我不该撮合你们。”他的语气很落寞,“我还以为你会高兴。”

    她也以为自己会高兴,可惜颜值不能当饭吃,秦川那张脸是不错,但看久了早晚会腻的。

    但如果不靠颜值选男朋友,还能靠什么?

    “你也不用这么生气,既然是我的错,那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她喝了酒,脑子迟钝,想象不出该要什么补偿,半晌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今天没去健身房。”她从对方怀里抬起头,但看不清对方的眼神,“我体重又要涨了。”

    施洛胥用手指点着她后背,轻声说道:“不去了。”

    “要是胖了导演又得埋怨我。”

    “上次我警告他了,他以后不敢针对你了。”

    说实话,她恨死健身了,她从小就讨厌运动,但父母强迫她从小训练,强迫她念警校,禁止她早恋。她现在成了明星,也是被强迫的。

    她前半辈子都在被人逼着往前走,原本她反感这种□□控的生活,但现在她发现自己毫无鉴别能力,还不如被人操控着。

    她这辈子唯一做出的重大人生决定,就是跟秦川交往,结果一塌糊涂。

    她想着这些,脑子愈发昏沉,于是躺在他手上,找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但在睡死过去之前,她听见对方说了句:“明天也别去健身房,别减肥,别工作。”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裳,浑身散着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