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来,原是一块小石子儿。

    容宛忍住自己差点没笑出声,又在疑惑那人是谁。

    哪个淘气的小孩子拿弹弓去打江弦的脑袋?还打得这样准?

    江弦环顾四周,却没有人,便作罢。

    他又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二人都别闹了。今日就散了罢。”

    唐眷还要找他理论:“侯爷,你这般让眷儿怎么做人?眷儿实在是……”

    她又抽泣起来,妄图得到江弦的垂怜。

    江弦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拂去她的泪痕,一块小石子儿却又打到了他的头上——

    他吃痛地又“哎呦”了一声。

    这回江弦怒了:“谁?给本侯出来!别鬼鬼祟祟地见不得光!”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容宛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弦转头望向她,更是气急:“你笑什么?”

    容宛收敛了些,唇角却依旧挂着戏谑的笑容:“笑你。”

    在江弦与容宛对话之际,一颗石子儿又弹到了他的头上——

    江弦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怒吼道:“哪家的小孩管不住自己的脏手,敢来戏弄本侯?看本侯把你抓出来!”

    唐眷见了江弦这副狼狈的模样,也没有心疼,估计是心死了。她肩膀抽了抽,啜泣着朝竹林的另一头走去。

    见唐眷走人,江弦忙跟在她身后:“眷儿,你听我解释……”

    唐眷不理他,只兀自垂泪,决绝地向前走着。

    容宛有一个想法,可能唐眷并不是真正喜欢江弦,只是想攀上他的权势。唐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若是能高嫁成远侯,对她来说也是极好的。

    她这番做,是想告诉江弦她不愿做妾,必须要给她一个主位。

    她与江弦青梅竹马,有这个资本这样做。

    看见江弦跟在唐眷身后解释的背影,容宛放声大笑起来。

    她笑得肆无忌惮,让江弦也听得清楚,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