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要回明教,我跟着你行不行?”

    陆迢想拒绝,但是少年就这样看着他,眼神热切,像一只幼兽,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叫宴与朝,你叫什么?”

    “陆迢。”

    ***

    傍晚的龙门非常漂亮,甚至可以用壮丽来形容。夕阳的颜色异常的艳,映衬着大漠黄沙,路上有驼铃声声响过,有西域的女子披着艳丽的纱巾,只露出一双和陆迢一样的绿色眼眸。

    陆迢上路就把兜帽戴上了,他生的英俊,是典型的西域样貌,五官深邃,看人时一双绿眼微微上扬,无形中有着一股压迫感,是带有侵略性的长相。

    宴与朝稀奇的看着兜帽好一会,然后拍了拍自己蒙上沙尘的头发,也尝试着把衣服往头上盖,但因为太短而放弃。

    陆迢却因为他掀起衣服时露出的那片肌肤有点口干舌燥,宴与朝微瘦却不单薄,衣服下的肌肉覆盖着骨骼,在他绷紧身体的时候勾勒出流畅的身形。

    夕阳最艳的时候,天边红色的晚霞与黄沙大漠相连,像一副奇幻的画,宴与朝高兴的朝前跑了一段,衣角残存的银饰碰撞在一起,叮叮作响,他掏出腰间的笛子,伴着驼铃,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看着陆迢,嘴里吹着异域的曲子。

    陆迢走近宴与朝,看清他手里的笛子是一支精致的骨笛,尾端雕刻成花的模样,细长而精美。

    陆迢依稀记得他见过类似的人,用着虫笛,皮肤近乎惨白,终日与毒虫作伴,被他们缠上的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宴与朝把笛子放下,说“这是唯一我会吹的曲子,怎么样?”

    陆迢却忍不住在想,自己也会胡琴。

    但又蓦然打住,这个念头太过荒谬,实在不像是刚刚杀过不少人的明教弟子会想的事,只点了点头。

    宴与朝自顾自说“这是引蝶的曲子,大漠有蝴蝶吗?”

    “有。”

    “是蓝色的?白色的?还是彩色的?”他以为会和苗疆的蝶一样五颜六色。

    陆迢摇摇头“是像黄沙一样的颜色。”还有一种红蝶,不过非常少见。

    宴与朝曲子吹完了也没见到几只蝴蝶,但他还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说“大漠真好看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色。”

    陆迢见他的模样,脱口问道“西南,是什么样子的?”

    宴与朝歪着头想了想“很多花草树木,还有蝴蝶、蜘蛛,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