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他的耳畔低低笑着,嗓音逐渐低沉,可话落在钟和豫耳中,犹如一道冲天惊雷炸起,在他那本就跌宕起伏的心口处又落下一道口子。

    钟和豫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

    哪有变态会说自己是变态的?

    可偏偏今天,周秉扬就是这么干了,竟还将变态二字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一瞬间,钟和豫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作出什么反应。呆愣没过几秒,钟和豫才迟迟反应过来,“人是你绑的?”

    周秉扬琥珀色的眸子眯起,弯着眼笑起,“是啊。”

    “是我绑的。”

    “混蛋!”如果不是钟和豫的手被手铐锁死,他一定会转过身给这家伙重重一拳,打的他连他地下的妈都不认识,“你到底想干什么?哪有人会跟自家兄弟开这种玩笑的?”

    岂料,周秉扬听了这话后眉间笑意更深,闲庭信步地走到钟和豫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摘下他头上带着的眼罩,就像是伺候古代上朝时的皇上一样,动作非常小心。

    清冷的月光从钢灰色的石窗前洒了进来,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空气中颗粒大小的尘土在漫天飞舞,落在窗台,落在地上。

    钟和豫睁了眼,正对上男人含笑望着他的视线。平心而论,周秉扬的长相是毋庸置疑的,他生的俊美,脸部线条紧致流畅,下颌线清晰,骨相优异,侧部轮廓棱角分明。

    恰到好处的柔美又为他添了一点温和儒雅的气息,上挑的三白眼正与他的剑眉搭配,虽俊美却一点也不失男子气概。

    望着眼前儒雅的略显病态的周秉扬,恍惚间,钟和豫竟透过他的眼眸想起了周秉扬小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少年。

    浑身的戾气满的似乎快要溢出来。

    钟和豫第一次见到周秉扬时,小孩正在跟人打架,嘴里斜斜叼了根狗尾巴草,看上去就像是道上的老大,统领一票小弟,威风堂堂,气势十足。

    可了不得。

    二十年后,男人身上的混不吝收敛的一干二净,喜穿休闲衣裳,爱品茶品人生,明明没近视却偏偏要戴个金丝框眼镜,打扮的人模狗样的。

    “豫哥。”对上钟和豫略显怀念的视线,周秉扬嘴角往下压了压,“防止你乱跑,这手铐我就不给你解了。”

    钟和豫直到现在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依然充满了极大的信任,知道绑架案是他策划的时反而也不急了,配合的伸出手,“嗯,看,紧不紧,不紧的话我手再收紧点。”

    周秉扬唇角压下,“豫哥,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钟和豫笑了笑,“秉扬,玩够了吗?玩够就放小乐和阿璃回家。你将阿璃带走的这几天,小乐可着急坏了。”

    他依旧认为,周秉扬只是将钟璃接走玩几天,就像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