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现场,天明和朋友都觉得不错。天明又把父亲和二叔拉了过去,两个人也都相中了地方。双方签合同付款,租金三万,对方给留了半个多月的收拾时间,这次天光欠了同学的人情。

    搬家很快,不几日,散落在其他两个场地的东西就都汇集到了这个新场地,算是紮根了,最起码没有那麽多烦心的事情,能够痛痛快快乾一年。

    最早的场地,因为租金没有付完,有的东西还拉不走,第二个场地支付了协商後的款项,算是两清。

    对於兄弟俩来说,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新场地,也是两个人g药材的第一个大本营。即便後面可能还有很多的事情,但最起码先有个落脚的地方,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北方乡村的冬天,sE彩是单调的,东北的乡村尤其如此。

    一眼望去,连绵起伏的群山几乎都是一个颜sE,除了松树或松林能够呈现出一点绿或者是一抹绿外,其他都是灰暗的。

    虽然没有了生机,但如果衬上飘落的雪花,景sE也是相当壮观的。现在看着苍茫的一片,但在这苍茫下却潜藏着未被开发的宝藏,这是兄弟俩看到的,也是他们乡村创业的底牌。

    老家的一年四季相对来说是分明的,当地的药商一般只做春、夏、秋三个季节的生意,到了冬季,大多也就选择“猫冬”了,即便有坚持在做的,规模也不大。

    这些人说是药商,那也只是雅称,其实就是二道贩子,他们一般都是在收鲜货的过程中及时倒手扒一层皮,赚个差价,有一时卖不出去或者认为可能涨价的品种,就会晒乾了“囤”起来,等待卖个好价钱。

    冬天还想着要出货的,要麽只是这个季节才产的几个单一的品种,要麽就是在前面要价高没卖出去“砸”手里了,这个季节不卖,等到来年新品下来就更不好卖了。

    大本营的场地是在上冻前租下的,距离县城二十多公里,交通便利,视野开阔,是一个好地方。

    这原本是一所小学,占地七八亩,有二十多间教室。前几年在与其他学校归并後便闲置下来了,後来归了个人,房东把院落好好修整了一遍,虽然房子老旧了,但院墙和大门却还是很像回事儿的。

    刚入驻的时候,院内的杂草有一人多高,几排大杨树,几堆玉米秸秆,几十个蜂箱,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不少。

    那时候正好有一批药材急着加工,也就没上顾这些,後来等到都加工完了才翻过头来收拾。

    整个场地,天明和父亲、二叔以及一个朋友收拾了个把月,才拾掇得像个样子,收拾出来的柴火少说也够烧半年的。

    场地的环境十分艰苦,尤其是进驻的第一个冬天,很多设施都还不全。东北的农村几乎都是睡火炕的,就是想要睡床也必须得有火炉或是暖气,但远没有火炕住着舒服。

    新场地,二十多间教室里只有一铺炕,睡不了几个人,还不具备入住的条件,天明只好买了几张床放在教室里作为临时的住所,没有玻璃就从其他房间串,总算弄出了一间可以凑合住的,又买了电暖器取暖。

    连续几场大雪,宣告着老家已经进入深冬,这个季节是当地的农民最享福的时候。没有T力活儿,每天“三个饱一个倒”,保证喘气就行了,这样的日子还是很逍遥的。

    对於天明来说,这个冬天不能选择“猫冬”的生活,场地不能闲着。

    “收点儿什麽好呢?”兄弟俩商量这个冬天怎麽做。

    “肯定得收能够调动农户采集积极X的。”天明分析道,“咱们老家这边的药材品种有很多,只是一直没有被开发出来,没有收的自然也就没有采的。可采收也是一笔账,收购价格低了,农户没有积极X,也就收不上来货,收购价格高了,农户积极X是上来了,咱们的利润空间又没了,咱们得找一个折中点。”

    天光点点头,说了他的想法:“冬季收药材,有弱项,没有人愿意去采,但也有好处,竞争少。”

    “是的。”

    事情没有想象的那麽简单,但也没有想象的那麽复杂,後面的很多事情印证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