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廖思齐柔声安抚他，打方向盘转过一个缓弯，却忽然感到身侧一沉，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滑下去，那个说着“不睡”的人已经陡然沉入酣眠。
轿车缓缓停在路边，廖思齐帮齐笙把座椅放平，又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齐笙身上。
他知道，齐笙累了。
上午和齐笙通完电话他就去联系了丁一明，忍受了一通孩子气的嘲讽之后，丁一明告诉他，齐笙昨晚并没有找他在四时酒店开房间过夜。
然后，廖思齐又去问了孟小词，孟小词不解其意，说齐笙今天跟平常一样早早到实验室用功，看着精神不太好，其他倒没什么不同。
没人能告诉他齐笙昨晚去了哪，他只是离开一天，就让他的宝贝无家可归。
心痛之后是无限的愤恨，廖思齐恨，恨他的母亲屈白梅，恨化学学院的刘正平，恨齐笙寝室的那些室友，更恨他自己，恨他自己护不住心爱的人，无论在家中还是在学校，齐笙受了这么多委屈，他却总是无能为力。
廖思齐把车熄火，车窗开了一个缝。
齐笙已在副驾上酣然入梦，一半下巴藏在廖思齐的上衣领口，鼻息轻柔，几不可闻。即使在梦中，他仍皱着眉头，脸颊微微凹陷，左手垂在座椅边沿，指尖悬着一抹月光，清澈而苍白，让人不敢触碰。
廖思齐注视着齐笙隐隐颤抖的眼睫，莫名想起那次他为齐笙涂红花油，齐笙后背的肩胛骨支棱着鼓出皮肉，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蝴蝶……
香港那位金发碧眼的珠宝设计师一开始打算在耳钉上做一对蝶翼形状的镶钻爪托，他拿着妙手偶得的设计图稿眉飞色舞地向廖思齐描述那种翩然欲动的灵巧和神气，廖思齐却否定了他，让他把蝴蝶的翅膀换成浅浅的月牙。
蝴蝶是会飞走的，月亮却可以永远悬在天宇，洒下漫漫清辉，温暖孤独世人。
廖思齐毫不吝惜地在那两片小小的月牙上镶满了晶莹的碎钻，让细弱的残月也盈满无暇的月光。哪怕设计师嘲笑他是个格调低陋的粗鄙之人，他也混不在意。
今夜的月色就很美。
廖思齐掏出怀中黑色丝绒的首饰盒，打开，捻起一枚耳钉，凝视那两弯月牙上汇聚的点点莹光。
耳钉中心黑色宝石上108个切面打造出的精致华彩动人心魄，像在最深的夜里盛开的纯白芍药，高洁而魅惑，倔强而真诚。
廖思齐低头吻了吻那枚耳钉。
他很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独一无二的美好信物，在返回望河的飞机上，他一直幻想着自己与齐笙并肩佩戴这双耳钉的样子，幻想他们戴着这双耳钉，一路走到两鬓斑白。
但他现在忽然产生了怀疑——
齐笙想要这个吗，他需要这个吗，他想要的是什么？我还能给他什么？
在化学楼下等待的时候，廖思齐已经与自己的母亲通过电话。
廖思齐直接问：“你能把罗马花园的房子卖给我吗？一套江边的小公寓而已，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卖给我吧。我比市价多出两成，先付你一半钱，剩下的三年内付清，行吗？”
屈白梅冷笑：“你要是喜欢那个小区，找房产中介另买一套多好，既不用跟我有瓜葛，还能省钱。你现在手头不宽裕吧。”
轿车缓缓停在路边，廖思齐帮齐笙把座椅放平，又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齐笙身上。
他知道，齐笙累了。
上午和齐笙通完电话他就去联系了丁一明，忍受了一通孩子气的嘲讽之后，丁一明告诉他，齐笙昨晚并没有找他在四时酒店开房间过夜。
然后，廖思齐又去问了孟小词，孟小词不解其意，说齐笙今天跟平常一样早早到实验室用功，看着精神不太好，其他倒没什么不同。
没人能告诉他齐笙昨晚去了哪，他只是离开一天，就让他的宝贝无家可归。
心痛之后是无限的愤恨，廖思齐恨，恨他的母亲屈白梅，恨化学学院的刘正平，恨齐笙寝室的那些室友，更恨他自己，恨他自己护不住心爱的人，无论在家中还是在学校，齐笙受了这么多委屈，他却总是无能为力。
廖思齐把车熄火，车窗开了一个缝。
齐笙已在副驾上酣然入梦，一半下巴藏在廖思齐的上衣领口，鼻息轻柔，几不可闻。即使在梦中，他仍皱着眉头，脸颊微微凹陷，左手垂在座椅边沿，指尖悬着一抹月光，清澈而苍白，让人不敢触碰。
廖思齐注视着齐笙隐隐颤抖的眼睫，莫名想起那次他为齐笙涂红花油，齐笙后背的肩胛骨支棱着鼓出皮肉，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蝴蝶……
香港那位金发碧眼的珠宝设计师一开始打算在耳钉上做一对蝶翼形状的镶钻爪托，他拿着妙手偶得的设计图稿眉飞色舞地向廖思齐描述那种翩然欲动的灵巧和神气，廖思齐却否定了他，让他把蝴蝶的翅膀换成浅浅的月牙。
蝴蝶是会飞走的，月亮却可以永远悬在天宇，洒下漫漫清辉，温暖孤独世人。
廖思齐毫不吝惜地在那两片小小的月牙上镶满了晶莹的碎钻，让细弱的残月也盈满无暇的月光。哪怕设计师嘲笑他是个格调低陋的粗鄙之人，他也混不在意。
今夜的月色就很美。
廖思齐掏出怀中黑色丝绒的首饰盒，打开，捻起一枚耳钉，凝视那两弯月牙上汇聚的点点莹光。
耳钉中心黑色宝石上108个切面打造出的精致华彩动人心魄，像在最深的夜里盛开的纯白芍药，高洁而魅惑，倔强而真诚。
廖思齐低头吻了吻那枚耳钉。
他很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独一无二的美好信物，在返回望河的飞机上，他一直幻想着自己与齐笙并肩佩戴这双耳钉的样子，幻想他们戴着这双耳钉，一路走到两鬓斑白。
但他现在忽然产生了怀疑——
齐笙想要这个吗，他需要这个吗，他想要的是什么？我还能给他什么？
在化学楼下等待的时候，廖思齐已经与自己的母亲通过电话。
廖思齐直接问：“你能把罗马花园的房子卖给我吗？一套江边的小公寓而已，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卖给我吧。我比市价多出两成，先付你一半钱，剩下的三年内付清，行吗？”
屈白梅冷笑：“你要是喜欢那个小区，找房产中介另买一套多好，既不用跟我有瓜葛，还能省钱。你现在手头不宽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