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上课的人不少，阶梯教室坐得满满当当，老师们忙着讲课，顾不上这边的小风波。只见又有一名老师站上讲台，给数学专业的同学布置了新的题目，然后又继续讲非数学专业的辅导内容。
廖思齐心里的火气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他把喝空了的一次性纸杯攥在拳头里揉成一团，小臂上隆起分明的肌肉。而在他旁边，齐笙仍旧勤勤恳恳做着笔记，嘴角抿着，一言不发，只有眼睫毛随着写字的动作微微颤抖。
丁一明倒是也不做声了，大大咧咧摊开讲义解题目，演算纸飞满两张书桌。过了一会儿，有同学找他讨论，他串到后排坐了十几分钟，然后又串回来，继续坐在齐笙身边。
终于捱到下课，齐笙知道廖思齐的脾气，生怕他又干出什么需要写检讨的事，匆匆收拾好东西，拉着廖思齐快步走出数学学院。
杨亚叫着齐笙的名字追上来，在学院楼门口那一墙爬山虎藤下，小心翼翼地，想问又不敢问似的说：“上课的时候我听到……基地班的人盛气凌人惯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下次还来吗，我提前帮你占座？”
廖思齐本就烦躁，这时候被杨亚叫住，愈加抓狂，他觉得杨亚没眼色，无聊又难缠，眉头紧紧皱着，几乎下一秒就要骂娘，幸亏齐笙挡在他前面，抢先一步答道：“当然来，不用占座，我们还坐今天的位置。”
杨亚很惊讶：“怎么你……”
齐笙笑笑：“难得有个机会来你们学院听专业课，有前排的位置干嘛不坐，老师讲得很好，我很有收获。而且，基地班的那个丁一明同学确实很厉害，我想过来多跟他学学。谢谢你杨亚，我们先回去了，再见。”
杨亚没想到齐笙这样回答，踟蹰片刻只得也说了一句“再见”，目送这两人离开。
廖思齐也没想到齐笙会这样说，他拉着齐笙往停车场走，走了几步，忍不住一把抢过齐笙的书包背到自己肩上，问：“你真的还要来上课？”
“来啊，为什么不来。”
“那些垃圾，那个姓丁的……我刚才就应该把他揍成猪头。”
“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想想你15岁的时候，没准也是这么不懂事。”齐笙悄悄牵廖思齐的手，用指尖轻轻戳他的掌心，“我觉得丁一明跟他堂兄丁豆豆是一个脾气，他其实不是因为咱俩的事瞧不起我，他就是单纯有智商优越感，觉得我们不够聪明。这样的人没什么坏心眼。”
“……”廖思齐停下脚步，听齐笙这样说，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人因为咱俩的事瞧不起你？谁？告诉我。”
“……”齐笙自知失言，一时慌乱，“就是，我的意思是……难免有像你妈妈那样误会我们关系的人。”
廖思齐脸色瞬间变了，齐笙连忙解释：“不不，我不是说你妈妈，我的意思是……”
可惜，他的意思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到最后，齐笙只能刻意绕开这个话题，问廖思齐今晚能不能去罗马花园住。
“不太想回宿舍。”他露出讨好的笑容，“带我回家吧。”
他的声音像望河河面上闪烁的动荡波光，刺眼、单薄、着不了地。
廖思齐觉得自己心脏疼了一下，仿佛被人用小锥子扎在了心尖最软的地方。他喉间酸涩，忽然张开双臂，在校园小径昏黄的路灯下紧紧抱住了齐笙。
两个人的书包一前一后掉在地上，廖思齐狠狠地说：“我不想再让你受委屈。”
齐笙把脸埋在廖思齐的颈侧，轻轻挣扎：“在外面呢，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我就是想让他们都看着，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
齐笙哑声笑了笑：“没人欺负我。你别欺负我就成了。”
廖思齐心里的火气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他把喝空了的一次性纸杯攥在拳头里揉成一团，小臂上隆起分明的肌肉。而在他旁边，齐笙仍旧勤勤恳恳做着笔记，嘴角抿着，一言不发，只有眼睫毛随着写字的动作微微颤抖。
丁一明倒是也不做声了，大大咧咧摊开讲义解题目，演算纸飞满两张书桌。过了一会儿，有同学找他讨论，他串到后排坐了十几分钟，然后又串回来，继续坐在齐笙身边。
终于捱到下课，齐笙知道廖思齐的脾气，生怕他又干出什么需要写检讨的事，匆匆收拾好东西，拉着廖思齐快步走出数学学院。
杨亚叫着齐笙的名字追上来，在学院楼门口那一墙爬山虎藤下，小心翼翼地，想问又不敢问似的说：“上课的时候我听到……基地班的人盛气凌人惯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下次还来吗，我提前帮你占座？”
廖思齐本就烦躁，这时候被杨亚叫住，愈加抓狂，他觉得杨亚没眼色，无聊又难缠，眉头紧紧皱着，几乎下一秒就要骂娘，幸亏齐笙挡在他前面，抢先一步答道：“当然来，不用占座，我们还坐今天的位置。”
杨亚很惊讶：“怎么你……”
齐笙笑笑：“难得有个机会来你们学院听专业课，有前排的位置干嘛不坐，老师讲得很好，我很有收获。而且，基地班的那个丁一明同学确实很厉害，我想过来多跟他学学。谢谢你杨亚，我们先回去了，再见。”
杨亚没想到齐笙这样回答，踟蹰片刻只得也说了一句“再见”，目送这两人离开。
廖思齐也没想到齐笙会这样说，他拉着齐笙往停车场走，走了几步，忍不住一把抢过齐笙的书包背到自己肩上，问：“你真的还要来上课？”
“来啊，为什么不来。”
“那些垃圾，那个姓丁的……我刚才就应该把他揍成猪头。”
“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想想你15岁的时候，没准也是这么不懂事。”齐笙悄悄牵廖思齐的手，用指尖轻轻戳他的掌心，“我觉得丁一明跟他堂兄丁豆豆是一个脾气，他其实不是因为咱俩的事瞧不起我，他就是单纯有智商优越感，觉得我们不够聪明。这样的人没什么坏心眼。”
“……”廖思齐停下脚步，听齐笙这样说，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人因为咱俩的事瞧不起你？谁？告诉我。”
“……”齐笙自知失言，一时慌乱，“就是，我的意思是……难免有像你妈妈那样误会我们关系的人。”
廖思齐脸色瞬间变了，齐笙连忙解释：“不不，我不是说你妈妈，我的意思是……”
可惜，他的意思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到最后，齐笙只能刻意绕开这个话题，问廖思齐今晚能不能去罗马花园住。
“不太想回宿舍。”他露出讨好的笑容，“带我回家吧。”
他的声音像望河河面上闪烁的动荡波光，刺眼、单薄、着不了地。
廖思齐觉得自己心脏疼了一下，仿佛被人用小锥子扎在了心尖最软的地方。他喉间酸涩，忽然张开双臂，在校园小径昏黄的路灯下紧紧抱住了齐笙。
两个人的书包一前一后掉在地上，廖思齐狠狠地说：“我不想再让你受委屈。”
齐笙把脸埋在廖思齐的颈侧，轻轻挣扎：“在外面呢，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我就是想让他们都看着，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
齐笙哑声笑了笑：“没人欺负我。你别欺负我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