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识周静秋,也不认识一个印刷厂的厂长。

    作为欧洛泰从副专员、专员到地委书记一路升上来的地方官员,到处走访。却忽视了眼前,太可怕了。

    说白了。就是穷困闹的,不然也不至于一个妻子,一位母亲,能忍心和丈夫、女儿共赴黄泉。

    平心而论,她心里的痛苦有多大?不逼到极点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事情发生了,都过去一天多,对方尸骨未寒,印刷公司的头头却和地区专员在一起推杯换盏,根本就没想着怎么去处理问题。

    在电话里,没有说得很清楚,李开军现在才开始介绍具体的案情。

    周静勤拿着姐姐的绝笔,悲痛欲绝,第一时间就找了市公安局,可是被踢皮球到了地区公安局。

    幸好李开军碰到了,义愤填膺,第一时间追查。

    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绝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公安局里,弄得法院院长和检察院长都颇有怨言。

    但李开军还是我行我素,很喜欢公安局的工作,可以说是痴迷。

    崔虚懿和周静秋的交欢,因为一方当事人已死,凭着一封信,很难界定是否强女干,只有寻找新的证据。

    也许在其他地方,警察办案都是有罪推论。在巫山治下,一开始就提倡无论推论,疑罪从无。

    自古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公安局的事情很多,绝大多数都是根据已经发生的案件来破案,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到处去找别人违法的证据。

    一查之下,结果上来,连李开军都大吃一惊。

    印刷公司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崔虚懿不仅拿着从银行贷款的钱,而且把老印刷厂的原有资金以各种名义转到自己名下的公司里。

    他出入开豪车,吃饭是大酒店,睡觉是五星级宾馆,搞的女人不是高素质就是处女。

    这样的人,在李开军看来,该杀一百次。

    可惜,法律不是他制定的,法律就是法律,不允许任何人去践踏。

    然而,去抓捕的时候,专员竟然和崔虚懿在一起吃饭。

    尽管两人都是地委常委,排名还有个先后。

    再说了,李开军要考虑老上级的感受,只得暂缓抓捕,但随时在监视姓崔的。

    “开军,你成熟多了!”巫山赞许地点点头:“法律确实不容任何人侵犯,不过,我们做事要讲求方式方法。”

    “嘿嘿,”李开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都是书记教导的好。”

    “你小子也会说这些没用的奉承话,”巫山轻笑道:“克俊和你比起来,还多了些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