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掌用尽七分气力,萧靖因此后退十里,吐了一口血,散发红着眼,不服气地喊道,“宁曜,你等着罢!”

    她走时身姿左拐,宁曜一时怪自己使错气力。

    数日之后,萧氏祠堂中,诸位叔父因某事的到来而愁眉不展,萧靖见状,心想偷偷溜过去,却在堂前被族父唤住,“三娘!”

    “族父有何吩咐?”

    她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见眼前几人皆欲言又止,头皮发麻,想找点事做,“诸位叔父必定为了族中琐事而操心劳累,容孩儿给你们奉茶罢!”

    那盏葵花茶奉给萧孟尝时,这个老头子依旧再三叹气,来回踱步,不知从何说起,“咿呀!这……”

    “此事十分棘手?”

    因她问起,族父索性丢给她一纸订婚书,萧靖不明所以,还不忘一边嘀咕,“这莫不是智吟郡公跟长姐的婚书么?可那张纸,不早在祖宗炉前禀告过了么?”

    谁料一打开请婚帖,却见着上面两个清晰的人名:宁曜同萧靖。

    “见鬼了!”

    她因此吓了一跳,当即把手中东西弹开了,“此乃何意?”

    萧蕞摇头道,“今日我入宫面圣,圣上给过隐言,望萧宁两家化干戈为玉帛,方可堵住悠悠之口……”

    “那便是要我做牺牲?”

    她倔强得头也不抬,嘲弄道,“他方才击我一掌,令我嗽症复发,尚未好转。如今贸贸然递来一纸婚书,搞的什么名堂?”

    族父摸着长须,思量道,“实则,要化干戈,从不是就这一个法子,让三郎出面,跟那孩子结拜成兄弟,岂不两全其美。”

    “这样三哥要比我更难做人。”

    眼前的小姑娘冷哼一声,意指萧竣跟宁曜从军营开始,便处处水火不容,更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如何是好?圣上金口一开……”

    萧靖摇摇头,笑道,“圣上从未要求过两家联亲,无非是市井中的流言,他不愿再听到。那样简单,给雅舍的说书人一些银两,让他说些好听的话,也就是了,毕竟真相如何,从未有人追究。至于父亲,就劳烦你多在圣上跟前,说说我有多顽劣罢!”

    “该怎么应对这张婚书?”

    在场众人皆等着她回应,那小姑娘却似心思早已飞到天边去了,眼前的婚书落入暖炉中,嘶的一声,瞬为灰烬。

    “欸,你……”

    他们的诧异难以言表,顾不上责骂,却听得萧靖在一旁嘻嘻地笑,“我还要那个心高气傲的人,体会一番何谓求不得!”

    昌盛七年隆冬,契丹大军在西陲边境叫嚣,圣上下旨,命临渊王统领三军,虎骑将军薛灵安为副将,攻打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