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禾只顾着在亭中玩竹笙,萧翊摇头,自己拿起帕巾,给那只野兔包扎。

    “多谢你救了我的兔子。”

    一个身着墨兰襦裙的美人走近她,冲她微微一笑,萧翊初见如斯美貌,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宫境中会搭救野兔的人,老奴至今见的不超过两个。”

    跟在那美人身后的老宦官嘿嘿一笑,将兔子抱了回去,对萧翊毕恭毕敬,“这位想必便是翌阳郡主了!此乃杨太妃!”

    “杨太妃万福!”

    萧翊觉得惊讶,这位女子也无非大自己几岁,却已成了太妃。她的样貌令人垂涎,连自己能自叹不如,恨不得多看几眼。

    此时,道禾走了过来,对着眼前的美人一阵打量,他似是认得她,却不敢确信,只好喃喃道,“阿……阿……”

    美人似是也发现了他,颇为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已经长那么高了!真好!”

    萧翊提醒他,“此乃太妃娘娘,按礼数小殿下该向太妃请安呢!”

    “太妃安好!”

    道禾于是双手作揖,给她问安,却始终带着疑惑,他也说不清在何处见过太妃。

    他望向太妃那微隆的小腹,好奇地摸了摸,“太妃娘娘,你腹中可是已有孩儿?”

    “对!就如你出生时一样!”

    “那是我的兄弟么?”

    关乎辈分,道禾还不太懂,身旁的萧翊已然大喊糟糕,“此乃先帝的遗腹子,届时小殿下该唤他作叔叔或是姑姑。”

    在场人都对着他笑,道禾却分外不解,他惊愕地抬起头,“你不是父皇的妃子么?若然不是,为何父皇常去豫康宫?”

    萧翊听闻此言,率先跪地讨罚,“小殿下失言,还望太妃娘娘恕罪!”

    她以为眼前的美人定会因此大发雷霆,谁料杨阿五只是对身侧的老宦官苦笑,“高百懋!如今他这样摆布我,可不可笑?”

    高百懋摇了摇头,没有搭话,只是躬身对着道禾说道,“殿下,您记住了,此乃杨太妃,是先帝的妃子、当今圣上的庶母,圣上常来豫康宫,只是为尽孝道,殿下来日必定留心,免得被旁人糊弄过去。”

    “圣人驾到!”

    一声高呼,新帝经长廊,步至亭下,见几人都在,不见悲喜,依旧寒着脸,却尤似兴致大发,对身后的宦官吩咐道,“把妙笔馆的几个画师召归来!”

    “诺!”

    众人不知他兴致何来,但杨阿五知道,她预备先走,“哀家身子不适,先回去了!不叨扰陛下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