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问题!

    她扇子扇得不带停,肚子里的怒火不但半点没散,反而烧的厉害了些。尤其是那边杨涟还在阴阳怪气:“再者你家大公子已死了发妻,这再娶就是续弦,配我家碧桥有何不妥。”

    柳琴沁终于忍无可忍,她将扇子一摔:“我儿媳妇儿才走,灵堂尚在,还没下葬你们就来往我儿子房中塞人,你们还有没有心!”

    张婆子从没见过柳琴沁发这么大火,连忙捡起扇子帮忙扇风,嘴里念叨:“夫人消消气,消消气,切莫为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这门婚事就是我儿子同意,我这个做娘的也坚决不同意,给我滚,滚!”柳琴沁激动的夺过张婆子手里的扇子就要打杨涟,声音也大的引来外面的下人频繁往里面瞧热闹。

    “你算什么东西!对我邵家的儿媳妇儿指手画脚,念念她是庶女怎么了?她就是庶出,也比你那两个嫡出的强!”

    杨涟一听这话,也索性和柳琴沁撕破脸,她边往外退,边虚张声势的用手去指柳琴沁:“你什么人呐!我这也是为了你儿子好,小心你们邵家无后!”

    “无后...你听见了吗,她敢咒我儿子无后。”柳琴沁和张婆子重复着杨涟的话。

    张婆子死死地环住柳琴沁的腰:“夫人冷静!”

    柳琴沁说:“我是得冷静。”

    下一秒便弯腰脱下脚上的鞋子往杨涟身上砸去——

    她光着脚就要去踹杨涟:“我冷静个屁!这泼妇敢咒我儿子无后!我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人模人样的走出邵家,我就不姓柳!”

    张碧桥在灵堂里寻了好一会儿,都没找着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不应该啊。

    她看向哭得都快成泪人的邵燕归,转过身的时候和一人撞上,连忙下意识道:“对不起。”

    戚兴文正要张嘴,听见里面的邵燕归哭到直接犯恶心了,立马越过张碧桥走进灵堂。

    张碧桥缓缓抬头,他这是...没认出来自己吧。

    她重新躲在门后往里偷瞄,眼睁睁目睹邵燕归的眼泪染湿戚兴文的衣裳,目睹着戚兴文不嫌脏的用袖子帮邵燕归擦去嘴角沾着的呕吐物,手不觉抓紧门框。

    “大小姐,夫人喊我们过去。”碧枝从身后拍了下张碧桥的右肩。

    都是因为张念念,要不是她,她早就嫁进邵家。说不定早就和戚兴文相认,早就...早就没有邵燕归的事儿了。

    碧枝见张碧桥没反应,又喊了好几声:“大小姐?”

    如果不是张念念坏她清誉,她何苦每日装疯卖傻,何苦被人暗地里戳脊梁骨。张碧桥一走进灵堂,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邵燕归顿时像头要咬人的小兽,张牙舞爪道:“谁允许你进我大嫂的灵堂的,还不快滚出去!”

    棺材里裴舒蓉闭着的眼睛珠子微微转动,右手的食指挪了一小下,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