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了我们去找阿耶好不好?”程云淓摸着他地头安慰道。

    帘子外的不良人正对着蔡二和秦征拿出来的两家的公验做着比对。

    “脸上有伤??怎么回事?何时所受?”忽然有人暴喝,仓啷啷啷忽然一片抽刀声。

    “郎君且慢,”秦征说道,“此乃旧伤,是儿村中遭屠戮,自突厥贼子刀下逃出性命之时所受。儿前日去录注公验时便已验过。儿后背、右腿及腹部均有受伤,经过救治,现已愈合,还请各位郎君明察。”

    “解开衣袖!”

    “是,是。”

    “……确是旧伤。临时公验过所上也有录注。”

    “今夜可有出门?”

    “今夜天黑便睡了,不曾出门。”

    “哪里遭遇的突厥贼子?”

    “儿等来自在双石镇三家村......”

    “什么?你是三家村人?”有人忽然失声喊道,“你是哪家儿郎?程家?村南程福家还是村中程满家?”

    “是村中程满家!”程云淓忽然高声接口道,“您是三家村哪位阿叔?”

    帘子忽然被掀开,露出一张满眼含泪、胡子拉渣的老脸,吓的小鱼儿“嗷”地一声,又大哭起来。

    “阿耶!阿耶!”阿梁从程云淓身边的被子里蹦起来,直接扑了上去,长大嘴“哇”地大哭起来。

    “阿耶阿耶!我要阿娘呢阿娘呢?我要阿娘!”

    草棚内外众人:......

    程云淓:......

    不用问了,这便是阿梁他亲爹,村正爷爷的长子,刘章。

    原主虽然见得少,但不会不认识,况且耶俩长得那就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绝不会认错。

    程云淓瞥了一眼在众人身后的秦征,心里有点乱。谁能想到离开三家村这么远,竟然会遇到村里的人?秦征这“入籍”程家的信息怕是瞒不住了。

    “我的儿啊!耶耶以为你们都......”刘大郎抱着阿梁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也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草棚内哭声震天动地,老老小小的声浪震得程云淓耳朵都要起回声了。

    于三娘抱着小鱼儿低着头躲得远远的,心想这个人真是不讲究,就算是阿梁的亲阿耶,看到这床榻上还有女眷,怎好坐下就哭?

    蔡二看到了婆娘的窘境,干着急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