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内四季如春,我穿着薄绸缎感觉舒适,可是外面已经到达六月飞霜的寒冷了,我一出来瞬间感觉脸被割裂了好几痕。

    这么冷,失误啊。

    我想转回金榭山内,大不了脸皮厚一点,也比这边被冻死了强吧。

    可是当我脚还想跨进去,却发现我已经被堵在结界之外。

    神存在一点不通情达理啊!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下山了,黝黑黝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忍着寒冷,小心翼翼地在河边摸索着木桥,狂风呼啸着,时不时把我刮退一两步,我的心更是恐慌了。

    没这么憋屈过的,怕被大风刮跑了,我直接匍匐在地,用手在每一个石头上寻找木桩,石屑扎伤我的右手,黏黏腻腻的,却被冻得没有一点痛的知觉。

    摸了上百个石头,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小木桥的位置,我顺着绳索想爬起来,可是糟糕。小木桥是许多木片系着绳索平铺着延伸而去的,极长不说,桥身根本没有扶手,我若是这么直直的走过去,莫说这风能刮倒我,就是这黑灯瞎火的,我一个踉跄都能丢到悬崖里。

    难不成我只能龟爬吗?这样是会被冻死的。

    反正横竖都要离开这里,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匍匐前进了,忍着剧痛,我四肢并用,不知爬了多久,这风是越来越大,这桥都被吹得左摇右摆的。

    是爬到木桥的中间了吗?这可是最抖的。

    像荡秋千一样,我是秋千上的一只蚂蚱,如果稳稳的还好,可是这力度时轻时重,尤其是失重力那种无助的感觉,让我抓住木板的手都没有一点力气。

    又一阵骤风而来,我像被甩到了最高点,因为惯性弹飞了出去,那种抓都抓不住的绝望感席卷着我的身体,无限恐惧。

    我在坠落,坠落悬崖,失重的无力感贯穿我的每一个毛细血管。

    我要死了吗?桥下的汹涌依旧拍打着巨石,发出轰鸣的喧杂,摔下去撞到应该会很痛吧,没有人会听得到我心里的大声呼喊。

    向下的风触动着伤口,我才感觉到痛,可是太疲倦了,我已频临昏迷。

    掉吧,梦里不会再痛。

    “可期,可期。”昏迷前那几声焦急的呼唤声又回荡到我的脑子里。

    你是谁?我还要找你呢!不过,会不会来不及了?

    不行,我又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还在降落。

    无休止的风呼啸而过,我抓不住,可我不甘心。

    “啾。”天空突然发亮,耳边传来一声巨响,一道白光在黑夜中朝我飞来,刺痛了我的眼睛,一只浑身发白发亮的白凤凰从我身下经过,直直将我接了起来。

    白凤凰从我身下经过,直直将我接了起来,又直接将我甩到地面上,毫不客气。

    得救了吗?我挣扎地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看到神存在依旧戴着那副恶鬼面具站在结界前朝我走来,因为他的到来,四周又如同白昼,清晰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