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楷看她胡言乱语起来,简单说:“我没意见。”

    梁仪听着门外的动静,底下有什么东西碎了,可能质量号称可防弹的窗户被打破了,那些人下一步就要上楼,梁仪安慰他们说:“没事,如果这些人只是普通人的话,我不害怕,我最近学习了许多新技巧。”

    杨金西战战兢兢地问:“拿着刀冲到直播节目来的能是普通人吗?”

    她又哭丧着脸说:“什么新技巧?武术吗?你可以不怕但是我怕啊。”

    没有人回答她。

    另外的房间。

    余月和江骅坐下来,余月表情凝重,看着手里那把刀,轻叹了一声。

    “万一他们来了你就跳窗,步行跑出去藏起来。”江骅说,“我拦住他们。”

    余月抬头看了看他:“不。”然后她问:“你有护发油之类的东西吗?”

    江骅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沐浴露洗发膏应该有吧?”余月又问。

    江骅点头。

    余月去卫生间里拿了看了看看到一瓶护发素,挤出来看了看果然是油腻腻的,于是打开瓶口,把半瓶护发素挤在门口。

    “你想干什么?”江骅下意识问。

    “正当防卫。”余月冷冷地说,“大家的体能有差距,但是武器没有差距,他们开门进来就会跌倒,能杀一个就杀一个。”

    江骅忍不住说:“……不至于。”

    “从前我妈妈也觉得不至于,后来她死了,但是我砍死了三个人,没死。”他们没开灯,余月在黑暗里没有情绪地叙述。

    江骅深吸了一口气。

    余月接着说:“我家里在村子里算有钱的,爸妈都很爱我。但是我爸去世之后,爷爷奶奶拿走我家所有的现金,或许他们也不是重男轻女,只是觉得我和我妈是外人,不如他们其它儿子亲。我妈妈报警,没什么用,农村,天经地义的家事,警察吼住一次,他们又要来第二次。亲爸妈去儿子家拿钱,扯不清的事”

    “最后他们又要抢其它的东西,沙发啊,电脑啊,洗衣机各种你都想不到为什么连这都要弄回去的东西。而两个老人抢东西怎么会为了自己呢?我那些堂兄叔伯才是幕后黑手。”

    “直到有天,他们闯进来,失手杀死我妈,我就反杀了。”最后结束得很快,余月没有详细描述,只是说了说结果。

    “入室抢劫,我又是未成年人,判了正当防卫,挺可笑的我爷爷奶奶还写了谅解书。我就没什么事出来了。但是东西和钱要不回来,后面和政教主任卖惨住校,然后跳级混了个高中毕业证,跑了。”

    余月眼神如夜中幽火,她说:“我不会寄希望于别人的良心上,他们这么高调地冲过来,总不能是私生饭吧。”

    江骅张了张嘴,注意力全在前面的话上:“真……真的吗?那你后来就……你公司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