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宗:“也许吧,那你觉得李显为什么要把这屋子盖在这里?自然是为了隐秘,他要藏住自己已属不易,若是常常有女人需要的东西来回进出,该有多招人眼?”

    又是和外面一模一样的山体缝隙,不同的是,进去之后里面却非常宽阔,且两侧的石壁非常平整,还贴着石板,铁定是人为修建的。

    在棚顶还镶着一些发光的碎片,这种光芒她非常熟悉——夜明珠,非得是大富之家才用得起这样的装饰,在黑暗中就像头顶着漫天的星星,与来时的暗无天日截然不同。

    说明封口处是同一人修建的,内里却绝不是出自一家之手。

    白若觉得脚下有些柔软:“泥土。”

    吴三鞋底,也有这些泥土。

    若是这样,他也未必就真的出了城。但若真的是走到了这里,那李显的嫌疑可就真的解不开了。

    更何况,那春山的方子来自宫中,李显虽说出京已久,但到底还顶着雍王的名号,要弄到这么个东西也不是特别难。

    再者说,这墨血案持续十年,而他的身影,总是在当事人中。

    头顶被按了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出口了。”

    白若抬头:“回到灵泉的地上部分啦。”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了下来:“这不是关键……白若,我是张昌宗。”

    “这是废的什么话?”

    他没有回身,细碎的夜明珠的光线勾勒他的轮廓,他身量很高,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美丽与强大,以至于当他显露出一些疲惫时,她立马就察觉到了。

    我是张昌宗,这个名字,不该和若若两个字出现在一起。

    她并不笨,礼貌性地后退了一步,乖觉地行了个礼:“张大人放心,我有分寸。出了这个门,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就都忘了。”

    见不得光么?

    也许吧。他想。

    就如那些人所说,和春官侍郎有关的一切,本就该是腌臜的不是么?

    十年前,他确实没有参与到这桩事中来。

    因为那时他遇见了更重要的人——一个小女孩儿,什么都不懂,一串糖葫芦就能勾过来,那么小一团,抱在怀里刚刚好。

    这是这世界上,他最后一个放下所有防备真心相待之人;

    是他的若若,最想要保护的,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的若若。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