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眉眼间略显得疲惫,她单手撑在一边,眼睑微阖,谢韫悄悄用余光注视着她,眼底一片柔意。

    突然,沈念阙突然问道:“谢韫,符纸你是哪里来的?”

    刚才其实就想问,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下正好。

    谢韫后背僵硬了一下,许是在思躇着如何开口,他沉默了几分钟才回答道:“我身体差经常会看见脏东西,爷爷替我找了个道士,符纸是他给我的。”

    信口胡扯谢韫已经练的出神入化。

    眼神不闪躲,脸不泛红,说的还煞有其事。

    沈念阙没有怀疑话里的真实性,用符纸的那一刻她想到了一个人。

    当时她才被沈家找回来没多久,接了一单驱鬼的任务,途中就遇到了界内号称最神秘最厉害的玄学师。

    沈念阙没有把他与谢韫结合起来深想。

    少年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病弱,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厉害?沈念阙亦是觉得如此。

    “以后若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沈念阙阖上的眼睛睁开,继而偏过头,借着车窗外的灯光,谢韫觉得此刻的少女眼中盛满了星光,熠熠生辉。

    回了酒店,跟在身侧的李珍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束缚了她许久的包袱终于在今晚解开,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林安聪死了难道还能换回她的家人吗?

    李珍周身被怒气环绕。

    黑气越变越浓,这些转变都被沈念阙清晰感知到了。

    “人死不能复生,林安聪绳之以法,也算让你家人死得瞑目了。”

    沈念阙不会安慰人。

    “阙姐,你说他为什么那么狠心杀我全家?”

    沈念阙倒了一杯温水,听此垂眸,嗓音逐渐变得冷漠:“贪婪。”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没有谁能逃得出这个定律。

    室内霎时沉寂了下来,李珍的理智也慢慢恢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