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靳旋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虽然对方才十四五岁,但该有的心思都有了,更何况沈念阙本身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存在。

    谢韫心底的暴戾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的手有些颤抖,深呼吸一口气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从中倒了五颗出来,仰头吞下。

    药已经快吃完了,谢韫给自己的心理医生李清平发了条消息,让他明天再寄几瓶能控制他情绪的药过来。

    在沈念阙还没出现前,他一瓶基本上会用半年,但自沈念阙出现后,他一个月一瓶已经完全不够。

    李清平曾经告诫过他,让他尽量不要依靠药物,是药三分毒,本来谢韫的身体就不好,若是再大剂量的吃药,后遗症有多严重也只有他自己承受。

    稳定下来心情后谢韫关掉电脑,随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出门了。

    楼下的谢芮南见了,拧着眉头呵斥了一句:“又去见沈家那个?”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门关上的轻响。

    谢芮南脸都气绿了。

    他这个大儿子就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于婧端着茶水过来,柔声安慰了几句:“你还不知道谢韫什么性子吗?我们当他空气就好了。”

    再说出门的谢韫并不是去找沈念阙。

    而是去了临城市中心的那家咖啡馆,里面的人少了很多,服务员在收拾着上一桌客人留下的垃圾,谢韫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他没有进去,而是等在了外面。

    他看了眼手腕上手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少年站着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咖啡馆才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

    弘语诗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恶鬼,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离开那个包间,现在浑身鸡皮疙瘩,双腿发软,脸色苍白。

    明显的一副惊吓过度的表现。

    谢韫的唇角勾了勾,口罩下默念了一个咒语,原本直行走的弘语诗像是被谁操控了一样突然拐了个弯。

    双脚不受控制的往前迈,女人瞳孔紧缩,身体在发抖。

    又来了,又来了!

    沈念阙就是个疯子!疯子!疯子!

    弘语诗已经自动把自己的反常归功于沈念阙,她后背已经爬满了冷汗,现在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雨比刚才要下的小很多,毛毛细雨打湿了少年的黑色外套,他与弘语诗保持了五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