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妄刚拿起剧本,听见外面传来几声狗叫,出门走到阳台,盯着周驰看了看:“你疯了?”

    周驰靠在轮椅上:“你虐待病人,叫你几声怎么了。”

    楚妄:“叫我就叫我,你学狗叫干什么,正常人会学狗叫?”

    “你是狗变的吗,终于要变原形了?”

    “谁学狗叫了,我在叫你,”周驰笑着,眯着眼睛看楚妄,“妄!”

    楚妄用手上的剧本打了一下周驰的胳膊,脸颊气得通红:“不许这么叫,除非你是狗!”

    周驰抓住楚妄的手腕,指腹在他的皮肤上摩挲着,抬眸盯着他,一脸流氓相:“对,我就是狗,你的狗,你一个人的狗。”

    楚妄抽回手,感觉被周驰揉过的地方微微发麻,又被这样炙热的眼神盯着,让他心里没由来地窜上来一团火气:“别他妈跟一只狗似的,胡乱发.情。”

    周驰一看楚妄脸红就来劲,反正怎么都好过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他。

    “妄,”周驰敲了敲腿上的石膏,又指了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你自己说说,老子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

    “我要是残了废了,你也别想好过。病人除了身体健康,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心理健康!”

    “你把我害成这样,又把我一个人扔在阳台上不管不问,良心过得去吗。”

    楚妄踹了一下周驰的轮椅:“你他妈,有你这样碰瓷的?”

    周驰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对,我就赖上你了,不把我照顾好,让我渴了饿了,身上不舒服了,心里不痛快了,你也别想好过。”

    “反正,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阳台上,整整两个小时看不见人。”

    楚妄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周驰这样的。

    他在外面拼命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一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是他带周驰去的度假山庄,而不是周驰硬拉着他去。

    一关上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又碰瓷碰得起劲,什么不要脸的流氓话都说,弄得人又臊又气,想一巴掌拍死他。

    这个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楚妄沉着脸坐在周驰对面的一张藤椅上,拿起手上的剧本看了起来。

    周驰没再作妖,也没去打扰楚妄,一会看看手机,处理处理工作邮件,一会拿着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累了乏了就盯着眼前的大美人看一会。

    初夏,下午四点半的阳光从阳台照进来,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又不燥热。阳台上养着几盆绿植,晒着两件浅色系的T恤。

    一阵微风吹进来,衣服随风摇摆,空气中飘着洗衣粉的淡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温柔得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