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樾一手稳稳抱着他,这会儿感到有些头疼。

    他从来没有抱过凡人,由于凡人的体重对他而言,轻得不过像一只布偶,钟樾只当自己在搬运物件。

    如果对方不愿意,觉得不舒服,那就换成扛,甚至是托举…

    当白鹭被当众举起时,大厅内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与叫好声。

    头顶灯光打在他的白衬衫上,白鹭感觉自己仿若一个新生婴儿。

    而托举着他的钟樾此刻面色平静,甚至很礼貌地问他:“这样呢,有舒服一点儿吗?”

    白鹭一双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最后,仿佛是没了办法,白鹭伸出手脚靠近钟樾,回复到最初的姿势上,将脸埋了起来,绝望道:“我错了,就这样上去吧。”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钟樾便这么抱着人往楼上走去。

    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凡人的身体实在太过孱弱,不过是落了水,双腿便不能行走。

    今后如果再与他们接触,一定要小心对待,轻拿轻放…

    钟樾到达二楼包厢,极轻地将白鹭搁在座位上。

    “待会儿还要我把你抱下去吗?”钟樾站定,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

    “不了。”白鹭拿手背轻轻蹭着自己滚烫的脸,这会儿连看一眼钟樾都不敢。

    钟樾颔首,正要下楼去,又被喊住。

    “先生。”

    钟樾回头。

    白鹭脸上依旧烧红着,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脱离出来。

    只见他深喘了口气,将白衬衫的领口扯松,这才恢复了几分自在,有那么些儿大少爷的架势了。

    “你叫什么?”白鹭问。

    “钟樾,两树交阴之下为樾。”钟樾说。

    白鹭自然没懂,但读音勉强记住了。

    他只思索了一秒,便说:“待我腿好了,便去看看你。”

    没搞清对方这是要找他做什么,钟樾眼见着白鹭悄悄移开了目光,假装把注意力集中在表演上,便也径直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