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屙血玩意儿,老子看你就是故意的,粮草缺了你还故意将饭碗打翻在地,你就是故意的!”

    “老子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高个子士兵,双目怒瞪,骂扯间拳头已高高扬起。

    近几日士兵的神经都蹦到了极限,脾气也暴躁的很,一点儿小事就能引发一场骚乱。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并没有人上去拉他们,士兵们反而围在一旁喊打喊杀,各个群情激昂,把这场矛盾当成了唯一的情绪发泄点。

    凤城东瞅了瞅那群人,就像没看见一样,径直走了。锦荣黑着脸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了,“凤副将,再放任这帮孙子下去,恐怕就要反了!”

    “一切按将军的意思,越乱越好。”

    “……”

    于锦荣而言,他无暇顾及这些权谋谋划,他只求在战场上畅快淋漓,肆意杀敌。营里出了内鬼他是知道的,只要能将内鬼揪出,眼前这一切也只能忍了。

    放任几日不管,军营里已经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打架群斗之事此起彼伏。

    士兵们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怨气,不知受了谁的鼓动,抑或只是遵从了本心,各个执戟拿盾,高喊着“我们要出战,我们要回家”的口号,在主将的帐外自发围了起来。

    外面喊声震耳欲聋,军帐被义愤填膺的战士们围的水泄不通,归家的渴望战胜了所有的情感,士兵们各个如打了鸡血一般,不眠不休站在外面。

    “差不多了吧?”夏青溪问。

    “再等等。”

    “向来军纪严明的晋王军,竟然会做出围堵将军军帐的事情,看来这些内鬼蛊惑军心的本事还真是有两下子。”

    “假如我真的被围攻,你当如何?”夜川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认真地盯着她的脸。

    “呵,谋划如神的大将军怎么可能被围逼到这种程度?这么多年的仗都白打了?我可不信。”夏青溪不置可否,敷衍了过去。

    最近感觉夜川怪怪的,时不时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一座冰川突然间就有了温度,令人极其不适应。

    “我是说如果。”夜川不依不饶,眉头迅速拧成了川字。

    夏青溪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摊了摊手,“若他日你真被人围逼至此,七爷定舍命救之!这是兄弟应该做的!”

    虽然夏青溪的语气慵懒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敷衍,但对于夜川而言却无比重视。

    “为了不让七爷舍命,我定不会将自己处于如此之境地。”他笑的有点意味深长。

    哈?!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