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十名护卫脚步轻灵的赶上前来。

    “公子好走。”刘福轻描淡写地抛下这一句,袖着手,老神在在地走开去。

    祁焕僵在了原地,一张脸涨得通红。有生以来,还没这么窘迫过。

    刘福进宅门前,回头一瞥,才不再掩饰眼中的寒意。

    齐家就算下拜帖,见不见也要看东家的心情,居然还端着架子,要东家登门。

    那脸是有多大?

    这类货色,真就该用钝刀活活磨死。

    这日暮光四合时分,萧拓回到府中。

    却是回来的不巧,今日家里办了个什么赏花宴,他进门时,仍是一派喧,嘈杂声时时入耳。

    衣不解带地在内阁值房忙了两日,他只想睡个安生觉。换了一袭深衣,带着景竹策马离府,去往什刹海。

    一路上思虑着七事八事,都是关乎唐攸宁的。

    齐家的人已经相继到了京城,也不知她是气得不轻,还是会为着些益处顺势认下这门亲。

    拿不准。

    她有时让他恨得牙根儿痒痒的就是这点,行事根本没有章法。

    直到景竹出声,萧拓才回过神来。

    景竹惊讶地望着他,“您……不是回碎月居?”抬手指了指方向,“应该往那边走。”

    萧拓才意识到,坐骑竟是向着兰园去的。

    “不早说。”他拨转马头,反向去往碎月居。可走出去一段,又改了主意,“去兰园。”

    别说没尾巴跟着,便是有又怎么了?那是个把月就娶进门的媳妇儿,他想见就见。

    唐攸宁这两日的情形相同,应付些以前不咸不淡地来往着的人。情分深厚的,她不想因自己的名声连累对方,相见便需要妥善安排一番,不被外人获悉。

    这会儿,她刚用完饭,在宅院内散步消食。

    听得萧拓前来,她不由望了望天色,仍是道:“请到外书房。”

    她这边刚进外书房,萧拓便施施然进门来。

    唐攸宁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