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当初三爷就是说了一句,说西川谢家能?爬起来?无非是沾了贺家的?光,弄到船才有了如今的?财势,然后谢家主一个不高兴,也是这样的?,笑着说了一声‘好?’,然后二话不说,就让人动手砸了贺府。”

    “这,这咱们老爷不管管?”新来?的?小?厮惊在原地,贺东亭这位大老板好?歹也是沪市有名的?人,跺跺脚震三震也不为过。

    “就当着老爷的?面儿?砸的?!”

    小?厮吓了一跳,果真?不敢再乱看?乱问,一时规矩了许多。

    贺家三爷约莫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唇上有小?胡子,此刻跑得快了几步,额上就出了汗,停在墙边干咳几声,他现在心?跳都还是慌的?,瞧见谢泗泉如同老鼠见了猫,手脚都哆嗦。西川上城谢家和沪市贺家,虽说不是死敌,但?见面言语总是不客气。

    贺家三爷喘着气问小?厮:“他,他追上来?没?”

    小?厮回头张望一下,老实?道:“没,三爷,谢家主走了,瞧着像是沿正街去前头了。”

    贺家三爷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现在也不敢去贺东亭那里,他大哥是个痴情种?,谢家那个谢泗泉也是个疯子,俩人每年?只要凑一起,绝对?要去祭拜,之后几天贺东亭脾气都不好?,也就惟独能?对?谢泗泉和贺书玮忍耐几分,旁人这会儿?去了,别说要几块银元了,见面一准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贺三爷心?里不耐烦,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心?里想着,还是去找贺书玮,从他那里弄两个钱来?先应急,他大哥贺东亭对?独子重视,谢泗泉虽然不说什么,但?每年?也都会来?沪市给外甥庆生——若不是后来?找到了失散的?这个孩子,谢泗泉怕是已经和贺家反目成仇。

    傍晚的?时候,贺书玮从学校回来?。

    他换过衣服,就去了父亲贺东亭那边,顺便问了身边仆人父亲今天做了什么。仆人低声道:“少爷,老爷和平日差不多,只上午的?时候见了一次客。”

    贺书玮好?奇,问道:“谁来?了?”

    仆人道:“是舅爷来?了。”

    贺书玮哦了一声,转念就想到了自己的?生辰,只当谢泗泉是从西川赶来?给自己过生日的?,今年?来?的?倒是早。他随口道:“让厨房多做几个菜,辣一些最好?,晚上就不出去了,在家中吃就好?。对?了,舅舅现在人在哪里?”

    仆人支吾片刻,低声道:“这,舅爷已经走了。”

    贺书玮拧眉,但?一时也没想到自己身上,想了想又问:“他又和父亲吵起来?了?”

    “小?的?不知。”

    贺书玮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进房间去找了贺东亭。

    贺东亭正在通电话,即便是在家中也颇为忙碌,贺书玮安静站在一旁,听着好?像是在商谈中华总商会选举之事。一直等到贺东亭挂了电话,他才上前一步问安,跃跃欲试道:“父亲,这次全国总商会选举的?事,我也从同学那里打听到一点,他父亲是在财政部门工作……”

    贺东亭却不太在意这些,对?他道:“你?不用管这些,抓好?学业就是了。”

    贺书玮连忙躬身道:“是,儿?子也只是想为父亲出力,分忧。”

    贺东亭揉了揉眉心?,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同你?商量,今天下午你?大学里的?先生来?找过我,说你?学问做得不是很好?,与其在这上头耗费时间,不如转去从军。正好?有一家军校正在招人,我琢磨着,去军校也不错,历练几年?出来?,于你?今后发展也有用,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