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唐老太太也不忍心再拒绝,只道,“那想听什么?”

    “就唱那首《藤缠树》……”

    “好。”

    唐老太太清了清嗓子,缓慢又悠长的唱了起来——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唐老爷子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是沉浸其中的幸福。

    “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句唱完,唐老太太感觉手上一松。

    她的声音猛地颤抖了一下。

    缓缓地转过头,看到身旁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没了呼吸。

    一时间,一种强大的悲凉将她紧紧地笼罩,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捏住了她那苍老的心脏。

    “老头子,怎么睡了……”她说。

    “……”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唐老太太强忍着那阵情绪,继续颤着声音唱完这支歌——

    “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一曲唱罢。

    唐老太太伸出手,轻轻地揽住了老爷子枯瘦的肩膀,轻声道,“老头子,记得在奈河桥上等我,可别又犯糊涂了。”

    夕阳彻底落了,黑夜将大地给笼罩住。

    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孩子们都匆匆往唐家赶来。

    整个唐家别墅也开始操办起丧事,挂上白色布条、搭建灵堂等……

    一路上,夏若瑶都是恍惚的。

    想到昨天外公还在跟她说话,今天就……那样走了。

    虽然早早做好了这一天来到的心理准备,但真的当这一天来到时,那种感觉还是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