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周晁嘉停住,他懒散地倚靠在门框,单手揣进了兜里。

    初星眠眨眨眼,声若蚊蝇,“我想说,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我给你带了些饼干。”

    周晁嘉说,“如果我没记错,我现在还是你的代理助教。”

    初星眠一愣,没太明白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嗯??”

    “你这样的举动,算不算你行贿?”他突然勾起唇角,挂了让人捉摸不透的清浅笑意。

    初星眠没忍住仔细地打量了他。

    周晁嘉本就长相出众,他不苟言笑的时候还好,看起来比较冷漠有距离感。可他似笑非笑起来,喉结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说不出的勾人,就仿佛拨开了阴云见明月,让人挪不开眼。

    猝不及防的,她目光和他撞上。

    他的瞳孔漆黑淡漠,初星眠蓦地做贼心虚,“那就是说,等你代理助教的时间过了,我就可以做这些了是不是。”像是自我肯定似的,她还补充道,“学妹给学长送东西,应该算不上什么大惊小怪的奇闻吧。”

    她不提当年有关的任何事,就好像她不去想周晁嘉是谁,她又是谁,她只是把他当成哥哥。没有那些恩怨纠葛,初星眠所有想做的,不过是送盒饼干给他。

    沉默了半晌。

    周晁嘉没否定,但也没肯定她的做法,看了她会儿。

    空气中有淡淡的好闻味道,像是薄荷般清冽。

    “随你。”他丢下两个字,转身进了货架间的空隙。

    初星眠站在门口等他,等的空隙还不忘吃几口车厘子。这是她和许灿灿一起去超市买的,虽然价格让人肉疼,但是果肉饱满,咬一口下去都是甜滋滋的。

    吃到第三颗车厘子的时候,初星眠抬头瞥了眼稍微有些晃动的木架。不知道这木架都是几年前的老古董了,明显好多地方都开始松动,学校也不知道换一换,她又突然想到寝室里总是在罢工的空调,心说不知道等她毕业,能不能等到空调被修好。

    倏地,她看见木架顶端的钉子崩掉了一颗,整个木架大有大厦倾颓的意思。

    “周晁嘉!”

    噼里啪啦的器材从最顶层滑落,狠狠地砸了下来。

    等到初星眠缓过神来,她已经顶在了木架旁。手臂支撑着两侧的置物板,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是手腕处被木架的钉子划破了一道很长的伤口。

    血迹慢慢顺着伤口渗出来,温温热热的触感,倒是没有特别疼。

    “你没事吧。”清冷的嗓音一贯的淡漠。

    初星眠下意识抬起下颌,他眼眸漆黑,细碎的短发堪堪遮盖住眉眼,他的肩膀抵着木架,看起来像是懒散地倚靠在上面。

    离得近,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周晁嘉呼吸的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