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唐念听到哥哥情动的喘息已过去数日,兄弟两人早已恢复联系,也默契的不再提起那天的尴尬。

    和唐睿通话时,唐念也会尽量伪装成一副若无其事、毫不在意的模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在意,他很嫉妒,他快要想哥哥想疯了,对唐睿的思念像蔓草一样在心里疯狂生长。即使心中一直告诉自己哥哥成家结婚之后要学会抑制对哥哥的喜欢、忍耐对哥哥的欲望,可唐念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太过想念哥哥,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回家,怕自己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冲动做出阴暗的事,怕自己嫉妒到发疯会伤害哥哥的爱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过度思念唐睿导致唐念不得不时常清晨爬起来偷偷洗内裤,他们这次拍戏取景的地方又十分荒凉,在剧组的生活多有不便,好在他长得悦目,大家只觉得他讲究干净,而不会认为他行径猥琐。

    但逃避总有时限,即使以繁重的拍摄任务作为不回家的借口,剧组也总有杀青的一天。而且,唐念也再压抑不住心中想见哥哥的情绪。

    他继续在与张倩的对话框中输入消息,手指动得飞快。

    卡哇1“还有一周就杀青了!仓鼠兴奋.jpg”

    卡哇1“我打算偷偷回家给哥哥一个惊喜你不要告诉他贴贴.jpg”

    张鱼小丸子“你可算回来了救救你哥吧好好劝劝他不要再恋爱脑了!你的话他总会听的!”看到唐念不久就会回来的消息,张倩长吁一口气,心情也轻松许多,噼里啪啦控诉了一大串易清这段时间对唐睿的所作所为。

    ……家暴、冷暴力、毫无顾忌地伤害哥哥,唐念难过地看着张倩发来的消息,心情也随之沉入谷底。他相信哥哥的眼光,以为哥哥选择共度一生的人,一定非常卓越,出类拔萃,才甘愿克制心中地痛苦,祝福哥哥和那个人永结同心。但现在看来,那个人不仅恃宠而骄,还仗着哥哥对他的爱胡作非为,肆意伤害。

    哥哥连这种人都能接受的话,为什么不能接受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为什么不可以既做哥哥的弟弟又做哥哥的爱人?为什么要在意世俗的眼光?唐念感到无解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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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雷鸣一声接着一声从天边滚滚而至,咆哮的狂风裹挟着倾盆暴雨,疯狂地砸向夜幕中的大地。

    此时正属于秋季,虽逢雷雨,可气温不低,易清蜷缩在被窝里,却仍感觉手脚冰凉,每逢一道惊雷落下心脏也跟着狂动,让人几近窒息,快要喘不过气,他宛如一叶孤舟在翻腾的大海中无助地沉浮。

    长久以来易清都是一个人捱过电闪雷鸣的夜晚,他早已习惯不要对任何人向他施出援手这件事抱有期待,即便是唐睿,想必也不会再来多关心他一眼。

    只从吵架过后,唐睿这几天都开始有意识地回避他,时常是早出晚归的状态,也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唐睿不主动,他自然更不主动,于是就形成如今冷战的局面。

    易清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都是唐睿在维持,看起来唐睿像是舔狗,被动的一方,被他欺凌,实际上却掌握着主动权,如果唐睿有一天不舔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因此有点埋怨唐睿,却也意识到这一切是他的咎由自取,他后知后觉才发现那天是七夕,唐睿那天应该是想早点下班回家跟他共度二人世界,可他又给了唐睿什么呢?一顿争吵与暴力。

    对雷雨天的恐惧使他的心情也变得软弱,仿佛回到五岁时在灵堂里罚跪的幼小无助的自己,神志迷蒙之际,只觉得很委屈,唐睿打算不理他多久?要一辈子吗?他现在很冷、很害怕,能不能来关心他?

    最近每个晚上他都梦到唐睿,钻进他的被子里贴着他,亲他的脸,低声哄着他说,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打我的,是我强迫你跟我结婚,是我不对,能不能跟我说说话?他勉强原谅了唐睿这几天敢不理自己的行为,也打算回抱他,可怀中却空落落的,才知道是梦一场。

    今晚也如此,他又梦到了唐睿,摸着他的头,不停唤他的名字,说他发烧了,脸好烫,让他醒醒。

    这个梦比以往的任何一个都来得要真实,他甚至能感受到唐睿炙热的体温,还有胸部蹭着自己后背时柔软的触感,两个肥嘟嘟的乳头圆滚滚地磨着他的肌肤,让他想到有一次唐睿专门把胸怼到他的脸上,任他吮吸,乳头还是甜甜的。他好怀念,他好想操唐睿,他要把鸡巴怼到唐睿的胸上,用龟头流出的清液把唐睿的胸涂得亮晶晶的,让唐睿给自己乳交。

    反正是在梦中,他要对唐睿为所欲为。他翻身要把脸埋进唐睿的胸乳里,可果然如平常一样,唐睿又起身要走,说要去给他拿湿毛巾和水,打算离开。好在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唐睿“蹭”的一声人就消失,他伸手去抓竟然抓到了,忍不住委屈地要求到:“别走好吗?陪陪我,我好难受,你好过分,现实中不理我,梦中也要走。”

    “我不是要走,我是要给你拿水和毛巾,你头好烫,你发烧了知道吗?”唐睿看着紧攥着自己衣角不愿放开的手无奈地叹气,易清白皙的脸已经烧得红扑扑,柔软的发丝焉了吧唧的贴着额头,眼神迷蒙,连梦和现实都不太分得清楚,说话中还带有发烧的鼻音,看起来可怜极了,刚刚对他的指责也更像小孩无助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