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或许我曾经修炼过类似的功法。”无名抬手一指,“我看别人的身体时,能看到一股微弱的气,这股气是绿色的,但是如果有人身上有病灶,那病灶部位就是赤色,很奇妙吧?”

    “何止奇妙,简直匪夷所思,像是X光片一样。”安云笑道。

    “什么光片?”

    “哦,没事。”安云摆摆手道,“要是你们这些神功能够传到我的家乡,肯定可以造福乡里,救治更多病患。”

    无名叹口气道:“不敢当,不敢当。医生再怎么厉害,毕竟不是神仙,丹毒派就算是修到一品,也不过是自己长生不老,不死不灭,哪里救得了天下所有人呢?”

    “看来你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啊。”安云佩服道。

    “你这句话说得很好,简直可以载入史册了。”

    “额……”安云这才想起来先天下之忧而忧是宋朝的话,眼前这位大概没听说过。

    “哦?到了。”

    随着无名话音之落,安云循着他的视线向前望去。

    云雾俱散,眼前豁然开朗。抬眼望去,巍巍高山,襟清流而带彩云,山间阔道,层阶而上。

    许多红瓦飞阁危造崖边,既像是院落又像是古庄,在众楼宇顶层,也是丹门山顶端,一座道观伫立于群山之巅。

    偶然间,安云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后竟然也是数百层的台阶,他们明明一直在平地上行走,却不知何事拾级而上,来到了丹门山的半山腰。现在安云有点笃定这应该就是龙潭那种空间型的阵法了,他也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因为他对这种阵法没有一点察觉与提防,万一遇见擅长布阵的敌人,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对策与其作战。

    不,我现在怎么又在想打打杀杀的事了!安云晃晃脑袋,极力理清思绪:只要治好了病,就立刻乘船回老家,盜命师固然厉害,但也意味着危险,我已经不想再打打杀杀,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正在思索之时,就听高处有声音传来:“哟,二位是来看病的么?”

    抬眼看去,眼前一少年慈眉善目,光头,脑门儿锃光瓦亮,身穿一件瓦蓝色的布袍,正在扫道路上的积叶。

    “和尚?”安云不禁脱口而出,话音落才颇觉语失。

    不过眼前这人倒是没有半点恼怒:“怎么人人都这么说?按说我们是修道的,不过老百姓都叫我们医生,我本名是元浩淼,外号叫三水,二位叫哪一个都行。”

    无名笑道:“你话还真多啊。”

    元浩淼一听,沮丧地蹲到一旁,在地上默默地抱着笤帚不语。

    安云惊道:“哇!这个人的心相当脆弱啊,无名你说错话了,快安慰安慰他……”

    无名苦笑道:“好吧好吧,其实你有几分可爱的。”

    元浩淼又笑嘻嘻地回来了。

    “不过既然不是和尚,为啥弄个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