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真毒,聂青婉白他一眼:“就在心里咒着它死。”

    殷玄笑道:“把朕想成什么了,朕能是那么残忍的人吗?再说了,喜欢它,朕也打心里喜欢它。”

    聂青婉心想,把想的残忍还是轻的,的火候远在残忍之上。

    聂青婉不应声,只道:“我给它起名了,叫闹闹,往后叫它名字,不要乱叫。”

    殷玄一瞬间脸色难以描绘,噎了一下,不是滋味地说:“真是心都操到它身上去了。”

    虽然这样说,可下了筷,还是给聂青婉夹着菜。

    聂青婉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殷玄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这一幕落在拓拔明烟眼里,虽然拓拔明烟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要看开,要看淡,可活生生地撞上他们这样的打情骂俏,吃饭绊嘴,哪能不气!

    尤其,那只乌龟是他们从大名乡带回来的吧?

    那是他二人记忆的见证,亦是他二人生活过的见证,那是她从来没有参与过的,亦是别人没有参与过的,只属于他二人的世界,谁也插不进去的世界。

    拓拔明烟挠心挠肺的嫉妒,一边儿拼命的劝戒自己,一边儿又生出更大的怨气,这样的几种情绪从内心里反照在脸上,把她那张本来就不太漂亮的脸扭巴的越发的扭曲变形。

    红栾就伺候在她身边呢,自然瞧清了她的脸。

    红栾是心疼的,可又顾忌着殷玄和聂青婉在场,不敢说一些大不敬的话,只得低声道:“娘娘,赶快吃饭吧,吃完饭了还得喝药,然后还得养着,只有身体养好了,咱们才能快快乐乐的,是不是?”

    红栾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几乎是唇语了。

    除了拓拔明烟能听到外,旁人是听不见的。

    当然,聂青婉确实没听见,可殷玄还是听见了。

    殷玄耳朵动了动,眼神却没动,脸色也没动,他安静地给聂青婉夹着菜,夹满了他就吃自己的,等聂青婉吃完了,他又继续给她夹。

    这期间,二人都很安静,没再说话。

    红栾也将二人吃饭的那一幕给挡住了,不让拓拔明烟看得见。

    看不见,也就不受刺激了。

    聂青婉吃饱,搁下筷子,浣西连忙奉了一杯漱口茶给她,聂青婉先掏出丝帕擦嘴,擦完将丝帕塞回袖兜,这才端起漱口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殷玄问她:“吃饱了?”

    聂青婉点头:“嗯。”

    殷玄道:“那坐一会儿,等朕吃完,朕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