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小几个月,都是他一把饲料、一铲子鸡屎伺候大的,怎么说也有了点感情。

    晏初这天一回家,瞧见灶台上摆着的一锅腐竹炖鸡,心中就觉得不妙。出了厨房,赶忙凑到鸡棚边上一数,二三四五……果然又少了一只。

    虽然这几只鸡之前是由晏然养的,对方也多少短暂拥有过抚养权,可那都是过去式了。

    家里又不是没买别的肉,晏期偏偏动用了最高招待规格,为了欢迎晏然的到来,又专门杀了只鸡做菜,怎么能叫晏初不爽。

    可谁料听他这么一说,晏期一下就被逗笑了。

    “……你还笑。”晏初径直在男人怀里翻了个身,有点不想理他。

    “那怎么办,鸡都已经宰了,肉也进了肚子。改天再给你买两只回来?”

    晏期在后边轻揽着他细瘦的腰:“况且那菜也不是做给晏然一个人吃的。你不是也吃了不少么?”

    “宝宝,别生哥哥的气。”

    晏期越发觉得,晏初的心思实在是好懂的很——因为对方似乎从来就没真的想要掩藏过什么。

    嘴上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但当他瞧着你的时候,你又总能从那张秾淡得度的漂亮脸蛋上看出不加遮掩的期待。

    他这么好哄。

    热气缓慢吹拂在晏初的耳廓上,将那小片肌肤都吹得发红。

    晏初的耳朵尖儿又热又痒,差点被那两个字惊得结巴起来:“你……你管我叫什么呢。”

    很没有底气的样子。

    男人在同他耳语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压得又轻又低,像是棉花般地慢慢填进晏初的耳道,堵得他一片酥麻,像是有电流一路顺着血脉钻进了他的心窝。

    怪肉麻的,可是又忍不住想再听几次。

    晏期也如了弟弟的愿,稍微往前凑了凑,嘴唇贴上晏初的耳垂后侧,象征性地吻了两下。

    男人心中一动,禁不住又道:“宝宝。”

    他的嗓音很沉,像是一块沉入湖水中心的石子。

    悦耳却也低醇的声线带着晏初一路下沉,仿佛自己的周身也被冰凉的湖水所浸透。

    这种感觉更奇怪了。

    晏初猛一激灵,忍不住把身子又转了回来,和晏期面面相觑。

    他搂住哥哥的脖颈,像是忽然间就把刚才那些事都忘了,只小声地说:“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