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本《史记》在看,这本书每看一回,就会有些新的认识,她坐在书桌旁自看自的,景先也找了本书坐在她对面看了起来。

    看到商君列传中说商鞅年少时好刑名之学、崇尚法家学说,于是问景先:“景先,商鞅好法家,孔孟推儒家,其实我觉得这些学说相辅相成,并不完全排斥,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执柄者可以选择偏重的方向和适合自己的学说,为何这些法家、儒家、名家、道家要互相攻讦呢?”

    景先抬头看了她半天道:“你对这些感兴趣?”

    “怎么,不可以吗?”高世曼莫名其妙。

    他跟看鬼一样看了她几眼道:“你是女人。”

    高世曼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他这是赤祼裸瞧不起女人,瞧不起自己啊!

    顿了顿,她恨声道:“不说拉倒!”

    拉倒就拉倒,我还怕你不成,景先也不理她,在他眼里,这个表姐神经兮兮的,女子懂得太多,会不安于室,于男人来讲,并非好事。

    第二天两人不约而同地又来到书房各自看书,高世曼不理他,他也不理高世曼。

    第三天郑季兰对高世曼说舅舅生辰,让她去稻香楼定桌好菜,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高世曼听了手痒难耐,笑着对娘亲道:“还去稻香楼定什么,我今儿亲自下厨,包舅舅满意!”

    说完又跑去跟郑季康说要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让他尝尝,郑季康笑道:“世曼还会做菜,难得难得,那舅舅拭目以待啊!”

    于是她上午便没跑去书房跟景先凑热闹,景先见她没来,还觉奇怪。他本以为高世曼是个叽叽喳喳讨人嫌的女人,没想到竟生生两天没理自己,倒叫他小瞧了。

    高世曼窝在厨房,弄了个酸汤鱼火锅,然后又准备了些配菜,临中午饭前又炒了不少家常菜,满满一桌子,在这寒冷的冬季,看着倒让人心中暖暖,口水直流。

    等大家都上了桌,高世曼给舅舅敬了酒,大家就开始吃了起来。

    景先哪吃过这般口味的菜肴,只吃了一口就赞道:“姑姑,您家的厨子好生了得!”

    郑季兰呵呵直笑,高世曼翻了个白眼儿。郑季康尝了一口红薯扣肉也赞道:“确实不错,世曼,你这是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高世曼洋洋得意。

    景先刚塞了一口红烧狮子头,听了这话差点噎死,他好不容易就了口茶咽了下去,瞪着眼道:“这是表姐做的菜?”

    郑季兰笑道:“好不好吃,好吃就多吃点,你表姐自成亲后可是很少下厨了,若不是你二叔和你,她今天也不会这么积极。”

    景先听姑姑说为了二叔和自己,不以为然的咧了咧嘴,为二叔还说得过去,捎带上自己嘛,那倒有些牵强了。

    他这微表情正好让高世曼看了个一清二楚,她恼火地道:“我刚看到你瘪嘴了,你觉得不好吃是吧,那你别吃好了。”

    “这一桌都是你做的?”他伸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边吃边问。

    “你刚吃到嘴里的这个,是我做的”,这桌菜有八成是自己做的,高世曼瞪着他,很是不满。

    景先又夹了一大筷子葱爆羊rou道:“那这个呢?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