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快过年,打年货的人也不少,庙会的顺利开展给国泰带来了大量的定单,高世曼正与景先在国泰二楼的窗边,边喝茶聊天边往下望,面前铺着刚出的一期时报。

    高世曼指着时报右下角这期登的《汉昭武帝刘聪的酒色人生》笑道:“你写的?你现在怎么也有兴趣写这个了?”

    景先淡淡瞧了她一眼道:“这不是你跟我讲的么,我不过是润润色加工了一下,很多人喜欢看这个,你肯定也喜欢。”

    “我都是在野史上看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还真投了稿?”她闲来最喜与景先聊历史人物事件,无论是圣贤的还是荒淫的,她都知道一点儿,经常在他面前说的口沫横飞。她这人嘴巴闲不住,不说就难受。

    “管他真真假假,有人说便八酒不离十,怎么没人说你呢,是吧”,景先深知高世曼脾性,也乐意奉陪她胡扯。

    “景先君,收了多少稿费?楼下喜丰堂的手撕面很好吃,要不你请我吃?”她咧着嘴笑看他。

    “为表姐效劳,不收稿费。”景先自傲地撇了她一眼。

    高世曼一听,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个黄色笑话,说是夜场的妈咪打广告,叫“欢迎来搞”,于是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景先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在她额前敲了一记道:“笑什么,说来听听。”

    “不行不行,这个不能讲给你听……”高世曼抚着前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景先面对入口,正好瞧见沈立行他们上来,他假作未见,故意逗她道:“你说不说,再不说我就跟姐夫告状,说你天天欺负鸿儿。”

    皇上意味深长地侧头瞧了沈立行一眼,沈立行黑了脸立定,于是几个人都自觉地立在入口处。

    高世曼笑得正欢,闻言停了笑道:“我哪有?”

    景先故意大声道:“你敢说没有?那天鸿儿不过是抓乱了你的头发,你便将他的手打红了,他哭的好不可怜,你却置若罔闻,你到底是不是他亲娘啊!”

    “喂,他出手没个轻重,抓的我痛死了,不过是打了他两下罢了,你就置疑他不是我亲生的!你这般心疼他,我看你简直比他亲爹还亲呢!”高世曼见他提高音量,不甘示弱地也提高了声调。

    皇上只觉每次见了高世曼便不由自主地高兴,他又朝黑着脸的沈立行瞧了瞧,见他正瞪着自家媳妇儿,于是抿了唇闷笑。

    景先听她说自己比鸿儿亲爹还亲便红了下脸,沈立行可就在他对面站着呢,瞧他那黑脸,这话只怕惹了嫌,正想着怎么应对,可惜他嘴比脑快,突然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是吧?”

    高世曼咯咯笑道:“你若安好,心如刀绞。”

    景先咬牙切齿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高世曼摇头晃脑,她暗示这是跟景先学的。

    “侮辱对手,就是轻视自己”,再怎么着,景先也是小门萨,今儿沈立行在一旁观战,他怎么可能甘败下风。

    “师夷长技以制夷,你这个小蛮子!”高世曼洋洋得意,景先智商再高又如何,自己脑袋里装了比他多一千多年的知识精华。

    “姐夫让你从女子变成女人,鸿儿让你从女人变成了老虎!”景先拿高世曼曾说过的话来对付她,全然不顾围观众人都被这实力相当、看似没有逻辑的舌战惊呆了。

    “哼,有志者事竟成,虎妈破茧,男人天下终属吾!”高世曼开始瞪他了,再这么下去,她还真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