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嗓音沙哑极了,一听就是喉咙被掐伤了。

    待他一瘸一拐的走远了,秦燕支道“你当真不管?”

    管清寒苦笑“你若是有一个成天与你作对的师兄,你也会如我这般的。不是不管,是不能,我若管了这孩子,他会被欺负得更惨。此事你不用操心,我有让云舒盯着,皮肉之苦虽免不了,性命却是无虞的,我与你不一样,这就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儿。”

    “沈忆绝的脑子是越来越残了吗?就因为宗主之位传给了你,非要与你这样作对下去?”秦燕支狠甩了一把袖子,“他不怕将来遭报应吗,这孩子是他儿子。”

    “你觉得他会认吗,给他个沈姓,还是我强要来的,就因为此,他便认为我对这孩子有怜惜之心,错就错在这里,只可惜了悯枝,一腔真情错付了。”

    秦燕支道“没想你还记得她啊。倒是没忘记她是怎么给你捅刀子的。”

    “被情所迷,也不怪她,如今人也死了,那些怨那些恨,就都随风而逝吧。”管清寒脸上浮上些许落寞,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如今也就剩下云舒了。

    秦燕支拍了拍他的肩,“行了,是我不好,伤心事不提了。”

    “对了,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进你的帐篷说……”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不远处的野花丛里,山间独有的薄薄青雾缓缓浮起,给这个夜晚笼上了一层轻纱,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云下的池塘边上,坐着个少年,他曲起了双腿,用手紧紧的环抱,头埋在膝盖上,抽抽泣泣的哭着,哭声很压抑,即便是在无人的地方,少年也不敢放声大哭。

    云下的另一处,阿夙拽着自己的绫罗,气呼呼地往星斗宗跑。

    “师姐,你放开我!!”

    陆离拦着不让,虎着脸道“你别给我找事,回去休息。”

    “我不!”

    “阿夙,听话,是我技不如人。”

    “哪是你技不如人啊。明明是那小子有耍诈,我才不信师姐你会输给那个人。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说完,阿夙捏诀,手中的绫罗立刻祭起。

    头顶的月光,随着两人的拉拉扯扯,越照越亮,周边的树木微风下,枝叶沙沙响,月光从中间穿过,落下参差的斑驳黑影。

    风声吹来了哭泣声,让争吵不休的两人停止了拉扯。

    “师姐,你有没有听到?”

    “似是有人在哭,是那个方向……”

    阿夙哆嗦了一下道“师姐,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哭,不会是鬼吧?”

    陆离真是要被她气死了,用青葱白玉般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是修仙之人,还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