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家吃了顿不咸不淡的饭,冯厚海依然严肃,带着高高在上、不容反驳的家长威严。

    冯芜安静地喝汤,时不时应两句弟弟小力的童言童语,其余时间,便默不作声。

    冯厚海用白帕子擦擦手:“店里几号开工?”

    冯芜:“明天。”

    冯厚海:“记得拜神。”

    “嗯。”

    父女俩氛围僵硬,林素打圆场:“自己住得惯吗,要不要阿姨给你送饭,帮你打扫打扫卫生。”

    “不用,”冯芜弯唇,“我自己住得很好。”

    冯厚海扫她一眼:“怎么,在家住得不好?”

    “......”

    冯厚海:“这种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在外面说出来,别人还以为我跟你阿姨苛待了你!”

    冯芜把最后一口汤喝下,又从包里掏出个红包:“小力,给你的压岁钱。”

    小力脆生生的跟她道谢。

    冯芜摸摸他脑袋,起身:“我先回了,店里还有些准备工作。”

    “这么快啊,”林素惴惴不安,“还有灯笼...”

    “不了,”冯芜态度不远不近,“在这儿我喘不了气。”

    “......”

    不等冯厚海雷霆之怒发作,冯芜拎着包快速离开。

    直到车子远离冯宅,行驶在夜幕寂寥的马路上,冯芜那口堵住的气才渐渐松了。

    她去了甜里。

    店内空荡,一段时间没开门,添了些旧物沉淀的气息。

    冯芜只开了收银台前的一盏灯,她慢条斯理为自己磨了杯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阖眼等那阵不适的感觉散掉。

    玻璃门一阵铃铛响,冯芜睁眼,猝然看见门被推开一半,傅司九面不改色地进来。

    “看见灯亮,”傅司九波澜不惊,“以为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