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欣洗好碗,将灶台收拾好,烧了一大锅水,大家伙都洗了个热水澡。

    今日去山上,两个小的累得不轻,洗完澡不多时就都睡了。

    落无殇的伤口已经结痂,加上它自个也爱干净,睡觉之前自己又收拾了一番,是以它上床靠着顾卿茗睡,苏亦欣也没管。

    今天是三月十五,外面的月亮圆的像烧饼。

    后山的夜枭叫的凄厉,与发春的野猫叫声此起彼伏,犹如鬼泣。

    顾卿锡和顾卿茗早已习惯,睡得酣甜。

    苏亦欣将房门带上,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等着顾卿爵来找她。

    下午明道大师说的话,并没有避着他。

    顾卿爵那么聪慧,对她的身份,恐怕已经起疑。

    今夜定会寻她问个清楚。

    约莫一刻钟后,顾卿爵果然从隔壁屋子里出来,也拿了把椅子,在苏亦欣身侧坐下。

    夜风习习,带着丝丝冷意。

    幸好她早有准备,烧了一个小手炉,捧着它便也不那么冷了。

    顾卿爵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苏亦欣,随即收回眼神,仰面朝天,看着空中的圆月。

    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其实已经波涛汹涌。

    在私塾之时,先生总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他身边坐着的,的确不是先前那个人。

    昨夜他已有怀疑。

    只不过这事过于怪诞,她又拿阿娘托梦做借口,便没有追究。

    今日,明道大师亲口点破。

    两个小的自是听不懂大师所言,他却不能在装聋作哑下去。

    总归要知道,之前那个她去了哪里。

    不然,他与刽子手何异?

    “她的死可与你有关?”

    苏亦欣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听到顾卿爵的问题,还是怔愣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