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舜滢的哭声“嘎”的一下止住了。

    她抬头不解的看着苏亦欣:“哪还有什么独苗,辉哥还没娶亲呢!我苦命的孙儿啊……”

    这时,白远年夫妇也赶来了。

    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自己的儿子差一点就死了。

    可看到床上躺着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侄子,白远年斥责的话,这会也说不出口。

    白舜滢疯疯癫癫,李正真拂尘一甩,晕了过去,白远年将她抱上马车,吩咐下人给辉哥收尸,一行人回了白家。

    白舜滢悲伤过度,即便李正真解了昏睡咒,依旧到天擦黑才悠悠转醒。

    辜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亲自守着,听到床边传来动静,合着的眼睑缓缓打开。

    “我儿,醒了?”

    白舜滢对上辜老太太的眼睛,一时间觉得难堪,眼神不敢与之对视。

    倒是辜老太太,神色如常,仿佛什么的事都没发生过,她还是三十年前那个未出嫁,极尽受宠的白家大小姐。

    “母亲,你该恨我的。”

    白舜滢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做好和白家撕破脸的准备。

    哪知辜老太太淡然一笑:“有什么好恨的,为娘这一生早年丧夫丧子,活的不比你现在痛苦,但年儿争气孝顺。我这后半辈子享的福,许多人都羡慕不来。”

    “他在是孝顺,始终与你隔着一层肚皮,焉能真心待你?若真心对你,你又怎会常年待在后院,连白家都甚少出去。”

    就是她这个亲生女儿,不也是在站在自己的立场,然后对亲生母亲动手么!

    为了自己的利益,至亲之人都能动手,何况只是名义上的嫡母。

    “血缘关系是重要,但不是唯一,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拿着他孝顺我的银钱补贴你,他不知晓?不过是因你是他的嫡姐,他尊重我也爱重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果他真的如你想的那么狠心,你对谦儿做了这样的事,他还会让你踏进白家的门,不把你扭送官府,就不错了。

    滢儿,这次你为了辉哥,对谦儿不留半分余地,委实过了!”

    谁都不是圣人,她不是没有恨过。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孩子无辜,她再恨,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将白远年养大,不过是她没有害他而已。

    要说对他有什么其他的关爱,却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