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铜铃声并无旋律之美,更像是有规律的敲击,在山谷间回荡,来源难以辨识,传播之广,更是在藏骨沟内多次反射,让人无法确切判断其源头。

    “这雪狼,竟是受人操控?”张乾心中一惊,随即下车,走到观战的向导初一身旁。

    “这雪狼野性十足,却无驯化痕迹,似乎有人在背后驱使。”

    “初一,你在此地多年,可曾听说附近有哪个部落能驱使雪狼?”

    “啊?驱使雪狼?”初一脸露愕然,连连摇头,“乾哥,我可以肯定,无人能驯服雪狼!”

    “它们天生残暴,至死不渝,对人类充满敌意,根本无法驯化。”

    初一记得族中老人曾言,早年间有猎户发现幼小雪狼,带回家中试图驯养。

    起初数月尚且安宁,还以为能训成如犬般忠心的兽伴……

    可后来,雪狼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耳畔忽闻山林深处同类的呼唤,凶性复燃,竟对养它育它的主人下了狠手,悲剧由此发生。

    自此之后,村子里再无人敢妄谈驯化雪狼之事。

    不独雪狼,便是寻常野狼,也是极难驯服的。故而“狼子野心”的老话,村里人口耳相传,代代不忘。

    至于那能守家护院的狼狗,却是千百年来经由人手,选育调教,才与狼分了家,成了另类。

    张乾脑中似有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这声声清脆,正与他从山魈身上得来的那二十四往生编钟音韵相仿,虽不尽相同,却同出一脉。

    细辨之下,音色强弱有异,频段不同,像是同套编钟中的其他,而非同一。

    他初时以为那雪狼被驯服是人为操控,实则大谬。

    “这声音,怕是昨晚咱们逮住的那只山魈的同伙所发。”

    “大伙儿都留个心眼,莫要大意了。”

    张乾轻手轻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摇铃之物既然鬼鬼祟祟不敢现身,咱就把它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个啥东西!”

    “可雪狼已如此骇人,那东西会不会更厉害?”韩淑娜面露惧色,意欲退缩,“还不如趁早驱赶,免生后患。”

    张乾未予理会,他自有主张,何需旁人指手画脚。

    启用心法“鉴宝神瞳”,再以发丘天官戒探察四周,企图捕捉那缕游离的灵力波动。

    “大伙儿放宽心。”胡八一接话,支持张乾的判断,“乾哥说得对,咱们得把那摇铃的找出来,否则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