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去给周庭深送吃食,正巧他在家中宴请友人,有人问他:“季怀瑜夜夜投怀送抱,世子当真坐怀不乱?她又不丑,送到嘴边的肉不吃,这不像你啊,周世子!”

    周庭深笑说:“我在西塘亲眼所见,季怀瑜和别的男人拥吻,兴许早都不是完璧之身,做妾倒是勉强可以,正妻就算了。”

    “直接收入房中,那便是妾了,哪能当正妻来娶?”

    “谁说不是呢,可她有我后母撑腰,太后也默许,我现在要是碰了她,那就是自己找屎!”周庭深叹息,“若不是沈多芙多管闲事,季怀瑜我都睡了,哪还有这等麻烦事!”

    那夜,他并未醉酒,谈笑间,都是对她的轻视。

    季怀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想了一天一夜,终于想通了,周庭深这个人,她是一辈子不想再见了,为谁都不行!

    “其实你若真想帮你哥,倒也不是非周庭深莫属!”沈多芙开口。

    其实,季怀瑜像救命浮木一般,不顾一切抱住忠勇侯府,无非就是因为忠勇侯夫人是季怀瑜的姨母。

    “多芙,你有什么高见?”季怀瑜迫不及待的道,“你最后帮我一次,我真的不想再和周庭深牵扯下去了,这回我一定听你的!”

    沈多芙转了下眸子:“你追了他半年,满上京人尽皆知,明日赏梅宴,你必定也是无人问津,想嫁入高门大户做正妻实在是难!”

    “我不奢求做正妻,只要能帮哥哥,我怎么样都可以!”季怀瑜敛眉,心里很难过。

    “周庭深能有他老子好用吗?他日夜流连花丛,保不齐什么时候染上花柳病就病死了,而忠勇侯如今也不过四十多,身强力壮,大权在握,反正你也不喜欢周庭深,不如想法子做忠勇侯的妾,还能当上周庭深的小娘,若是能生下一子,你必定母凭子贵,周庭深一死,有你姨母帮衬,你儿子就能当世子!”

    “砰!”

    沈多芙的话没说完,茅房像被什么炸开一样,木门被人下了死力从里头踹开,当场散架。

    两人惊得浑身一瑟缩,侧眸看去。

    只见周庭深从茅房内走出来,脸色极其难看。

    “沈多芙,你可真是恶毒啊!枉我还想着让你名扬四海!你背地里这么搞我?”周庭深火冒三丈的大步冲过来。

    这模样,属实可怖。

    沈多芙和季怀瑜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周庭深怒不可遏的继续吼:“你们思想真龌鹾!我去青楼就是听曲聊天,没干那些事……”

    “周世子!”萧星朝从里屋快步走出来,拉了周庭深一把,“你把她们吓到了!”

    周庭深怒火冲天,瞪着沈多芙,最后狠狠瞪了一眼季怀瑜,大步离开,刚走没两步,又回头,拉扯着季怀瑜,一道离开。

    “周庭深,你放开我!”季怀瑜被强行带离,她怎么反抗也无用。

    “沈多芙说的那些话,你赶紧给老子忘掉,你不许听她的!你个蠢货!”周庭深恶狠狠的怒斥,“你若胆敢勾搭我父亲,我真的会杀了你!”